“没有”二字,赵佳和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人都被梁容瑾揽进了怀里,他的大手抚在她的手臂上,越来越用力。
抓得她越来越疼。
她抿着唇,低下了头沉默不言。
“二牛兄,还是收下吧!”
虽然梁容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威压却是丝毫不减,双眸透露出几丝薄怒与不耐。
好像只要二牛轻轻地摇摇头,他都能拿那一盘的金元宝一颗一颗地将二牛砸死。
二牛心里顿时有些发悚,但他深知拿人手短,就要替人消灾!
二牛勇敢的摆了摆手,拒绝道,“多谢梁公子好意,无功不受禄,如此重礼,恕俺不能收!俺与佳和是幼年情谊,自是与他人不同,况且佳和以前并非白吃鸡,她有纳鞋底子作为谢礼的!鞋底子纳得极好,又软又舒服,比俺娘纳的还要好!”
梁容瑾一听纳鞋底子,脑门都绿了,脸上仅有的一丝笑意瞬间敛去。
连表面的客套都维持不下去了!
偏偏二牛还在不知死活的仿佛过来人交接工作一般,碎碎念道,“梁公子若真想谢俺,日后便对佳和好一些,她幼年孤苦,明明是大官的女儿却被打发到此地,自小上山爬树,偷鸡摸狗,掏鸟窝无一不会……”
“二牛哥,您还是收下吧!”
玄影实在听不下去了,好好一个威风凛凛的护卫当起了狗腿子,一声一声地喊着大哥,拉着二牛往院外走去,边走边说,“快走吧,金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别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俺不要!俺真的不能要!”
“要,必须要!不然都得死!”
……
目送着二牛和玄影两人一个死扛,一个硬拽的身影逐渐消失,赵佳和抖了抖搭在自己肩上的咸猪手,怒斥道,“我何时与你成亲了?”
“三姑娘若是着急,本王即刻便让人将此地布置一番,今晚就拜堂成亲,如何?”梁容瑾漫不经心的微仰着头,斜睨了一眼赵佳和,冷笑了一声,转身向屋里走去。
屋子本就狭小,梁容瑾身姿高大,站在厅里,感觉只要稍加踮踮脚尖,头上系着的发冠都能触碰到房梁。
身后的赵佳和气鼓鼓地尾随而入,金刚怒目的,指着梁容瑾破口大骂,“几只鸡能值几两银子?你最多给个银子便罢了,那可是一整盘的金元宝!你这般行事,不是污辱人吗?”
这话里的深意,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拿点金子来污辱我呢?”
梁容瑾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掸了掸披风,坐在了椅子上。
正巧春花沏了一杯茶递过来,他接过,轻轻吹了吹,嘬了一口,淡淡道,“没听过给人金子还能污辱人的!”
赵佳和唉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旁边的木凳子上,脑子里不断的计算着那一盘的金元宝要卖多少杯茶,多少根簪子才能赚回来。
虽说本来就不是她的金子,但她看见了呀,却没她的份,心该有多痛!
“那些鸡我都用自己亲手纳的鞋底子换来的,金子也该分我一半才是!”
再次听到“鞋底子”三个字,梁容瑾彻底翻脸了!心中的怒火全部流传到手指上,用力将手里的茶杯掷到了桌子上,瓷器间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赵佳和条件反射的瞥了一眼,这才注意到那桌子上被无情扔倒的茶具。
是顶顶上好的质地,光滑莹亮。
她这个地方连床像样的棉被都没有,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