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具你带来的?”赵佳和凑近了问道。
梁容瑾没有理会赵佳和,反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笨蛋!”
“……你怎么好好的骂人呢?”赵佳和横着眉毛正想骂回去,紧接着就见梁容瑾毫无风度的开始脱鞋子,再用力地扔到地上,然后赤着脚,转身回房。
回的就是赵佳和的房。
赵佳和目瞪口呆,“你脱鞋子做什么?”
“鞋底子硌脚!”
“……”
赵佳和又追了上去,一进屋子,瞬间感觉焕然一新,棉被和桌椅都换了,还换成了大红的颜色。
地上还铺了毯子,这毯子软绵绵的,似踩在了云上,连窗花都给贴上了!
她不禁想到自己方才躺在院子里盖着白菜叶子晒太阳时,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转头一看,梁容瑾已经脱了披风,斜靠在坑上,一手支在坑桌上,手里拿着一张类似军报的折子,目不转睛地看着。
手边是一摞的折子,再里边又一摞的书籍。
赵佳和身如一叶浮萍,漂漂渺渺地走了过去,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让人收拾成这样,是打算常住在这了?”
“嗯。”
“我与你尚未成亲,你怎可如此荒唐?这事若是传到了京中,我的名声还要不要啦?你的体面还要不要啦?”
“嗯。”
“这茅草屋总共就两间屋子外加一间柴房,你一来如何住得下?王爷没住过自然不知道!这里十分简陋,夜里漏风,雨天漏雨,天寒地冻的,王爷您绝计是住不习惯的!”
“嗯。”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然不动。
赵佳和说得上蹿下跳,口干舌燥的,梁容瑾却神色泰然,一片波澜不惊,嘴里还不忘轻轻地嗯上一声以示对她的尊重。
看着梁容瑾不言不语,一副真的很认真的看书,完全没把她放进眼里的样子,赵佳和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垂着脑袋坐在坑上,一脸的丧。
屏声息气了片刻后,才平心静气地说道,“法华寺已被烧毁,圣上应当早已知晓,难道不应该再下一道圣旨将我接回赵府去……待嫁吗?”
“待嫁”二字,赵佳和简直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咬着牙说出口。
闻言,梁容瑾合上了手里的折子,抬眸望了一眼赵佳和,示意她坐过来一些,又伸手拿起坑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给她,自己拿了一杯饮尽了,这才轻声解释,“你当圣旨是随便就能乱下的吗?”
“……”赵佳和愕然。
什么叫乱下?
怎么将她捆来法华寺修行的圣旨就是深思熟虑?
请她回府的圣旨就叫乱下呢?
真是太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