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狸摇了摇头,否定道:“姑娘家?那也不该是我这样的姑娘家。我娘的院子里,连棵梨子树也没有,可见日子过得有多清苦。你不明白的,表弟。只有被偏爱的姑娘,才能多加珍重。像我这样的,活着便好。”
这话说完,君狸自己都愣了愣,心里就冒出一个疑问: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说出这些话呢?
她这表弟的院子里,也没口井。井可比梨子树更加难得,按常理说,表弟的日子该比自己过得更加不好才对。
可他看上去,反倒比自己贵气许多。
君狸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是在骗我吧?”
容瑾的眼神微微一闪,明白了君狸的顾虑。
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若是我真的骗了你,你会怎样?”
这个……倒是个问题。
君狸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若是你骗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很讨厌被别人骗的。”
要是有人骗了她,她定会报复回来的。只是这时候给容瑾说这些,未免显得她太不善良了。
他本就对她心存疑虑,这样一来,岂不是会更加有所顾忌了?
容瑾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慢地说道:“表姐,我没有骗你,你放心吧。你仔细看我们的眼睛,是不是很相似?”
君狸闻言,仔细地将容瑾的五官打量了一遍,才道:“还真是挺像的。”
他们两人的眼睛,都是狭长的狐狸眼,眼尾上挑,带着几分魅惑。
“是这样的。”
容瑾眉眼弯弯,又道:“只不过我是天狐,你是九尾狐,虽则有些区别,但大抵相似。”
天狐?
君狸有些好奇,但见容瑾不欲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室内一时静默无言,君狸和容瑾本就挨得很近,这时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莲花香气。
容瑾向来对佛门道法,有几分研究,故而有几分禅意。
这点事,君狸自然不知。
她只觉心里很安宁,本待要问容瑾一些问题,此刻也忘记了。
“你先休息吧。”
容瑾突然出声说着,而后放开了君狸,站起身来。
君狸暂时失去了记忆,本能地对容瑾有些依赖。
她有些不舍地问他:“你能不走吗?我有些害怕。”
容瑾怔了怔,这确是他遗忘了。
君狸这会儿不记得事,不过是沾染了点他前些年配置出来的安神药。
那段时日,容瑾心中甚是烦恼,在佛法道术上也少有头绪,连好好休息一夜,也是做不到的。
而他活了几十万年,这世上鲜少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的。
安神药,就是他在那时调配的。这药本就是配给他自己使用,药效自然是很高的。后来碍于情面,他又送了药些出去。
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药辗转落在了沈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