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狸修为本就不高,术法也学得不甚好,误用了他这安神药,后果自然是很严重的。
哪怕容瑾给她吃了些解药,她这会儿身体里都还有些药效残留,前事尽忘。
对此容瑾知晓得十分清楚,可君狸却是不知的,而他暂且也不太想告知她此事的原委。
容瑾念及此,眉眼间少见的温柔:“你不必怕,我就在这里,安全得很。有我在,你必不会出事的。”
君狸应了下来,原本忍着的困倦又涌了上来。
她不甚放心地瞧了容瑾一眼,见他还是温柔地朝她笑着,这才躺下身睡了过去。
闭上眼的前一秒,君狸还忍不住在想:这人可真好看呀。
容瑾在君狸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等到她合上眼,呼吸平稳下来,才慢吞吞地朝外走去。
他刚一走出殿门,就见到纯阳真君正在殿门后焦急地走来走去。
容瑾看了纯阳真君半晌,也不见他有丝毫反应。
容瑾斟酌了一下,就慢悠悠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一下子就引起了纯阳真君的注意。
他一愣,就急匆匆地跑到容瑾面前,说道:“这事,你可得替我拿个主意。”
容瑾立即又往后退了几步,慢慢说道:“你们两个的事,我可管不了。那日殿上,在诸位仙友的见证下,你和玉姝也都答应了,不再拿这事来烦我。”
那次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容瑾可还历历在目。
在凡间和天界都拥有儒雅名声的纯阳真君,与一向温柔可亲的牡丹仙子玉姝,吵了个昏天黑地。
谁都不愿认输,也不愿往后退一步。
容瑾已很多年不能自然入睡了,却在他两人的对峙中,自觉困乏非常。
他算是强撑着精神,才能认认真真地听完了纯阳真君的八卦。他一向都很少管事,自认为对此,已经算得上是尽职尽责了。
纯阳真君听他这么说,有些茫然,刚要开口解释,却又被容瑾打断:“你可不要再拿什么仙友情谊来压我。我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今日不管你说些什么,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我……”
纯阳真君张了张嘴,还急着要解释。
容瑾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说道:“行了,你不必说了。我刚从魔界回来,累得很。今天就算你说出朵花来,我都是不会理的。”
说完话,容瑾抬腿便又要走。
纯阳真君的脸涨得通红,连忙拦住他,好言好语说着:“尊上,我说的是朝会的事情。从前的朝会,我替你去了,也就罢了。左右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如今则有些不同,众位仙友说是有要事相告,非要你去才行。”
容瑾闻言,只得无奈停下脚步,问道:“他们可说过是什么事?”
纯阳真君摇了摇头,否定道:“还不曾说,我本来是要帮你问上一问的。只是诸位仙友都以为,你一旦知晓了情形,必然会躲着不肯前去。故此,连我也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问题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容瑾盘算了一下,也没想起有什么地方,是他遗漏了的。
他素来都是做事拖沓,记性不好,就算偶尔忘记那么一两件事,这数万年来,也堆积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