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丫头不敢忤逆吴悠德的意思,心惊胆战的答应了,唯独醇香良心未泯,又念及着苏莺歌对她的好,偷偷的告诉了她,让她晚上小心着点,最好藏在哪里不要回来了,苏莺歌听了,便说知道了,然后脸上还挂着跟以往一样倾倾淡淡的笑,该干嘛就干嘛,一点也不像是为了自己的贞操而担惊受怕的模样,醇香一看她这样,只能心里头干着急,简直就像是皇上身边的太监。
午夜,到了跟吴悠德串谋的时候了,三个丫头先后起了身,醇香最后起的,下炕之前不放心苏莺歌,摇着她的身子叫道:“泥鳅……泥鳅?”苏莺歌依旧闭着眼睛,似还在熟睡。
早就下了地的喜鹊看不过去了,忙说:“你别那么假好心,你见过吴总管饶过谁的吗?小心你再帮她,泥鳅是好了,你就是下一个她!”
醇香一听,身形一颤,不敢再多说了,赶快也跑了。
她是家生子,全家的卖身契,都在王妃司马卓文那里攒着呢,吴悠德又是司马卓文的表亲,手里掌管着司马卓文的小金库,跟司马卓文要什么奴才奴婢的卖身契,只是小事一桩,就算她不怕死,她也担心着家里的爹娘与兄弟姐妹。
三个人静悄悄的出了门,去跟吴悠德会面去了,苏莺歌刷的一下睁开了眼,心里想着这醇香对她也是好的,可惜只是个不自由的奴婢罢了,怕那吴悠德的凶狠,她能提醒她,却不能帮她,大概以后迫于吴悠德的势力,还会害她。
她知道醇香没错,只是为了生计罢了,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农夫与蛇的经历,她碰到一次就够了。
她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只是……她只是个纯理性的利己主义者罢了。
不再多想,苏莺歌连忙起身,开始布置一切。
昨日,大厨房里头刚刚宰杀了几头猪,猪血这玩意,府内的小姐公子什么的,是不吃的,下人也不稀罕,所以她偷偷的偷了几个猪尿泡,暗自把那些猪血都灌了进去,还偷了一只猪的猪眼睛跟几块现如今已经成了腐肉的肉。
赶快把那血从猪尿泡里弄出来,洒满了床铺跟自己的身上,又躺在那沾满血的被褥上,腐肉仍在了身上,猪眼睛放在脸上,嘴里头含了一口子猪血,手里拿着自己的匕首,放在自己的心窝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火炕上一副惨烈的案发现场模样。
门外,吴悠德跟那出去的三个丫头见了面,问:“泥鳅睡着了?”
三个人皆点着头。吴悠德眯着眼睛道:“你们三个今天晚上就去睡柴房去吧,放心,我也不是冷血之人,已经在柴房里放了被褥,还给你们点了三盆火炭盆子,今天晚上你们就凑合一夜吧。”
“是。”几个人轻轻答道,吴悠德对着她们使了一记的眼神,三个人偷偷摸摸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