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都上前一步恭敬道:“小的也只是帮衬着念娇姐姐罢了。”
苏莺歌暗自思忖道:当然了,要不是念娇看不过去的话,春都才不会仗义相救呢。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当时的时候春都一脸的不耐烦,到有几分埋怨她们俩多管闲事的意思。
苏夫人又寒暄了几句,苏妙玉便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了。
春都是个男子,不方便进苏妙玉的闺房,便跟着其他的院子里的小厮玩去了,只有苏莺歌跟念娇进了苏妙玉的房间。
苏妙玉的房间陈色很简单,到处都散发着倾香淡雅的气氛,最为显着的装饰品也就只有一尊佛像,佛龛上摆放着蜡烛跟一些香,地上放着一个蒲团,蒲团已经深深的陷下去了,看来苏妙玉这个人,平日里的自由时间都是在吃斋念佛。
到了屋内,双方都摘掉了脸上的面纱,苏妙玉这才露出了自己的那张脸,苏莺歌没见过苏含玉,只有道听途说说苏含玉长的十分漂亮,但又散发着一种妖气,苏妙玉虽然说是苏含玉的亲妹妹,但是俩个人的相貌却不相同,当然苏妙玉也是美的,可那种美丽却是端庄典雅的,大概是因为吃斋念佛的缘故,身上也带着一股子与俗世之人不同的仙气,那种仙气却跟凤倾竹身上的仙气不同,凤倾竹是因为长相以及自己装出来的,苏妙玉的仙气却是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对着佛像对的久了,苏妙玉的相貌也跟着她上供的菩萨一样,多了几分的慈眉善目,让人看了就心中平静。
苏妙玉一看到念娇的相貌,眼底一阵的惊讶,随后便笑道:“姐姐好相貌。”
“不及某人。”
苏莺歌懒得开口,反正她们俩个人就是在那里互相吹捧罢了。
她们俩个人在苏府呆了一下午,俩个人谈的话,苏莺歌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都是刺绣女红,但后来还是谈起来了苏含玉。
苏莺歌这才发现不同,跟外面说的根本就不一样,苏妙玉谈起苏含玉的时候,语气里根本就没有羡慕与嫉妒,有的只有淡淡的哀愁,思念以及……一份真挚的感情。
她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可是苏妙玉提起苏含玉的时候,眼底的那份爱慕,无论在人前隐藏的多好,她还是看懂了……
等到看懂了之后,苏莺歌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苏妙玉对苏含玉有情!而且还是男女之情?!
他们……他们不是亲兄妹吗?总不会是……乱……伦……吧……
苏莺歌深深的被震惊了,整个人发呆到呆滞,完全没听见念娇叫她的话。
“莺歌……莺歌?!”
“啊?”
“啊什么啊?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哦。”苏莺歌点了点头,跟苏妙玉她们告别之后,就由着苏妙玉亲自送着他们出府了,到了门口,苏妙玉已经安排好了府内的马车,准备将他们亲自送回凤阳王府。
“好姐姐。”苏妙玉有些舍不得,紧拉着念娇的手:“没事的话咱们多多走动,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念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因为她知道不久之后,她就会被凤倾竹放出去了,却也不想伤了苏妙玉的心,便道:“有空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好。”苏莺歌还是难得看到苏妙玉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春都跟着兵部尚书府赶车的小厮坐在外面,念娇跟苏莺歌坐在马车里,苏莺歌有些无精打采的发着呆,念娇看不过去了就问:“你怎么了?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
苏莺歌叹了口气说:“我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她不想有那么好的眼力,看到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总觉得……
“你呀,竟说胡话,好好的眼睛长的漂漂亮亮的,你挖出来干嘛?”
“我……”苏莺歌停了话,她总不能告诉念娇,她看到苏妙玉对她亲生哥哥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吧?
夜晚,凤倾竹回来了,春都迫不及待的向凤倾竹提起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
“公子,那恭康王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他父王生前的姨娘的弟弟,也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称自己为他的小娘舅?在京畿里头为非作歹,简直胆大包天!幸亏念娇姐姐的多管闲事,要不然……您怎么跟苏公子交代啊?”
凤倾竹一听,心中已经了然,微微一笑的抬起笔,开始书写书信来了。
他说?他能说什么?只能说天助我也罢了。
等到凤倾竹写完书信之后,立刻让春都叫来文静生。
“静生,去兵部尚书府,把这封信交给苏大人,记得是偷偷的交给他。”
“是!”文静生拿着书信就走了,其实不用凤倾竹嘱咐,他也知道是让他悄悄去送信去的,谁让他是暗卫,见不得人的呢?
第二天上了早朝,苏权当场第一个上交奏折,弹劾恭康王,放任家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的女儿,紧接着凤倾竹也跟着上了一个奏折,也弹劾恭康王,跟苏权弹劾的内容一样,只是女儿改成了侍妾。
安陵帝大怒,因为满朝的文武百官,谁不知道苏权跟凤倾竹俩个是他的人?这个恭康王到好,你放任家人为非作歹也就算了,还一下子为非作歹到了他俩个忠于他的臣子的头上了。
恭康王战战兢兢的立马认罪,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那个所谓的小娘舅,也不是他的小娘舅,是他庶弟的,今天他才知道这件事。
苏权没说话,凤倾竹冷冷笑道:“一句不知道,恭康王就想把这件事情轻易的抹平了吗?身为恭康王府的家主,连自己的家人都看管不好,恭康王,我看你这王爷也做到头了吧?”
这凤倾竹平时上朝,除非安陵帝问话,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对于大臣们的政见不和,也从不参与,反正他跟安陵帝的关系好,天天都跟安陵帝见面,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那俩个人到底都在商量着些什么,安陵帝就定下了,实在是不需要跟这些大臣们多费口舌。
而今天凤倾竹不单话多了,还字字诛心,言辞犀利,连恭康王的爵位都想消了,那边的苏权,被调戏的可是他的亲生女儿,脾气都没凤倾竹的暴躁,而凤倾竹,也只是因为被人调戏了他的侍妾而已,当然侍妾也不行,这不是无形的被人带上了绿帽子吗?可是,侍妾始终都是侍妾,这恭康王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说削爵就削爵?这火气也未免太大了些。
就连安陵帝也看不上了,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沉着声的对凤倾竹说:“凤凰,你的反应太大了。”
凤倾竹一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作揖恭敬道:“陛下,微臣逾越了。”
“无妨无妨。”安陵帝立马又换成了平日里的那张脸。
凤倾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侧过脸的狠狠的瞪了恭康王师永宁一眼,狠狠的瞪着,瞪的恭康王心里头一颤,总感觉,这要不是在朝堂上的话,凤倾竹会扑过去,狠狠的把他给撕碎了。
恭康王不敢看凤倾竹了,立马低着头向安陵帝乖乖的承认错误去了,一手举过头顶的发誓,他管教家人不严,是他的错,回家就去教训家人去,至于那个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娘舅,回去就把他带到兵部尚书大人的府邸,与凤阳王府的府邸,给苏妙玉与念娇道歉,道歉完了就把他关到大牢里,要是凤倾竹跟苏权俩个人还是不高兴的话,直接流放!
末了,恭康王很是无奈的哭丧着脸问苏权与凤倾竹俩个人:“行吗?”
苏权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安陵帝,最后叹了口气,很有息事宁人的意思道:“既然恭康王真的这么做的话,这件事也就算了,不过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恭康王立马摇着头说:“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本王直接砍了那人的脑袋!”话说完了,又看了凤倾竹一眼,笑道:“凤世子,这样可以吗?”
“呵呵……”凤倾竹冷冷一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你先把那畜生给我带过来再说吧!”
恭康王擦了擦汗道:“是是是……”
他恭康王,好歹也是这西京八大世家其中的一员,还是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