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没有动，一动不动。

“我不是妖，只是途径此地，看见了村子的情况之后，然后发现了你的存在，如果我想要动手，你已经死了，看看你的身边。”

一把剑毫无征兆地出现她的身边，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确实是被发现了，于是就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风启明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风启明开解她说：“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想开了就好了。”

“你又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死的是我的亲人，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那些妖怪拿着刀，把我的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全部都杀死了，全部都杀死了！”

风启明没有说话：“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八十九天前，我一刻都不敢忘记，他们把我藏在了床下的小房间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我透过缝隙，看见他们都死了……”

“你想要为他们报仇吗？”风启明轻声问。

“我没有一刻不想报仇。”女孩握着拳头说。

“你觉得留在这里你能报仇吗？”

女孩没有说话，她知道答案，但是她不能说。

“我可以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肚子了吧，在这里你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陷入仇恨之中，其他事你都无能无力。”

女孩听见这句话之后，握拳的手微微颤抖：“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你还真是高高在上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难道就真的那么厉害吗？如果你们足够厉害，他们就不会死，那些妖怪就不敢来这里，都是你们你们，都是因为你们……”

风启明等她骂出来，发泄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弱者才会去找借口，这件事很复杂，并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安详的生活变成了这样，如果你们守好国门，如果你们打败了那些妖怪，如果……”

风启明发出长长的叹息，然后低声说：“你质问的很对，但可惜做这个决定的人听不见，走不走随便你，如果你死了，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会被忘记。”

他转过身，不再劝她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一步，两步，三步……

风启明走出了山神庙。

月色之中，一个影子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