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仪见此情况,回头与皇后对了一眼,便又恢复一贯冷淡的模样说道:“聘儿不守规矩,以下犯上,罚三十棍。”
禾时闻言,瞠目而视,不敢相信皇后竟这般狠绝。
见禾时诧异不言,房仪又道:“郡主若不让打,便把人留下,两条路由郡主选。”
禾时沉思片刻,知再争无益,正要说话,不料被聘儿抢了先:“三十棍而已,打吧!”
“不行!”禾时立即阻止,又严厉命令聘儿退至一旁不许出声。
而后直直的挺起身子,用尽力量提着气正对房仪道:“禾时教导无方,这三十棍,应由我来受。”
“郡主······”
“闭嘴!”
皇后心中窃喜,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禾时主动要挨的棍子,无论伤成什么样,皇上和南潼可怪不到她身上。
“郡主最好再想想,这可是三···”
“娘娘要打便打,无需再多言。”
事已至此,禾时高高的昂起头,不作任何低声下气之态。
也正是这般倔强的模样,在皇后眼中成了放肆狂妄,不得不除之人。
“打!”
一声令下,四十多斤的实木棍重重的砸在禾时背上,只一棍,便让她无力的跪倒在地。
“郡主···”聘儿哭喊道。
“闭嘴!”禾时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但仍要制止聘儿。
因为她知道,越是让皇后看出了聘儿的不忍,他日这份不忍越容易被皇后所利用。
聘儿不敢再出声,紧紧捂着嘴,看着一棍又一棍毫不留情的打在禾时身上,自己的眼泪也狠狠的砸了下来。
整整二十棍,打了半个时辰,吐了四次血,此刻禾时早已神志不清,晕厥不醒。
“不能再打了。”
聘儿冲上前拦下宫人手中的棍,对皇后喊道:“您想知道的我都告诉您了,她可是南潼的郡主啊!”
皇后挥手示意宫人收了木棍,而后一脸玩味的看着聘儿:“你真的都说了吗?你不会忘了自己进宫是干什么的吧?”
聘儿抹去脸上的泪水,瞪着皇后坚决道:“我进宫从来不是为了害人,更何况郡主是我家姑娘的至交好友,我绝不会害她。”
“那···本宫留你有何用呢?”
皇后眼中透着狠戾的阴邪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幸得房仪提到晏弗,否则皇后怕是真要杀了聘儿。
“娘娘,还是让人把郡主抬回去吧,再打下去,人怕是要死在长秋宫。”
在房仪的劝说下,皇后平息了心中之气,暂且放了禾时一马。
可是,自酉时前被抬回芳华殿,至今禾时已吐了三次血,却没有一个医官愿意来救人。
不是说要去各宫看诊的,就是说要值守或自己正在病中的。
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弱的禾时,宫人们一个个急得都哭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这么干等着···怎么办?”
亦梨忍住不哭,在床榻前来回踱步,逼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朝库房跑去。
回来时手上拿着好几锭金子:“我再去求医官,我就不信这么多金子他们也不愿意救人。”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不对,医官们定是受了皇后之命,拿多少金子他们也不敢抗命啊!”
亦梨走后,聘儿忽然想到这里。于是便交待宫人们看好郡主,自己则独自出了门。
一直守在芳华殿外等消息的尔顺没赶上飞奔而出的亦梨,正打算追上去,又发现聘儿也出来了:“聘儿姑娘,聘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