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火,烧八方;
火火火,灭蛊虫……
蒙多王爷一边念叨,一边用那把小小的芭蕉扇从上向下轻轻扇着那道符包裹着的木鱼。
那道符开始冒烟,那道符燃起了火,火焰越烧越旺。
夜郎北方大城的主宰又把小小芭蕉扇从下向上轻轻煽动着,似乎在指示烧着的木鱼升向空中的样子。
四面是火的木鱼当真慢慢升起,颤巍巍地旋转在了中堂屋子里,跳跃成了一团旋转的火焰。
火焰包裹得木鱼好紧。它外文内武,外弱内强。里面传来了那条黄腿蛙摊开的挣扎和哀鸣声。
“那个和尚一会儿就会回来找我们拼命的,你们只要在这院子里等着就行,不过不能有慈悲之心了,一定要把它弄死,再把他的肉体火化掉......”蒙多王爷突然叮嘱说。
蒙多福兴的话音未落,院子外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响。
怎么这样快呀,大家都诧异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敲门过后是声嘶力竭的叫喊:“快开门,一个身毒独眼和尚绑架了小姐,正把小姐扛着往这边来呢!”
蒙多福兴听到了叫唤声,脸上顿时变了。
“那位小姐?”陈立看了蒙多王爷一眼,便急急忙忙往院门去。
“还有哪位呀?”门外的人回答“就是我们家小姐蒙多溢岚。”
陈立急急忙忙拉开了门拴,院子外的两个人就跟在风的后面一下子扑进来,反身又合力把门关上。
“快,快!”那两个人显然被惊吓着了,靠着院门咻咻地喘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陈立更加着急了,大声吼叫了起来。
“我们……我们陪小姐去东门买羊毛,她说是要亲手织一块查尔瓦,给她刚刚定情的男人披上地,不想……不想却遇到了从身毒来的两个和尚!一阵暴拳就把我们打倒。我们还未反应过了,又有一个独眼的身毒和尚又出现。这些和尚满脸通红,说是他们的魂魄正在被蒙多王爷焚烧着,要用小姐的命要挟蒙多王爷还他魂来!”
“后来怎么样?”
“他们才转身离开,我们就在集市的拐角处骑上了早先拴在那里的马,抄近道前来蒙多王府了!”
“原来这直目僧人还有俩个帮手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看他又能怎么样?”
“不!这次可不那么简单了呀!”蒙多王爷说,“具体的事我已经来不及细讲,不过有一点是必须向大家阐明的,那就是直目僧人和他的手下一定在用他们的心魂喂养金蟾蛊毒,而要金蟾蛊毒在短时间内就能繁衍时,直目僧人他们的心魂可能有一半以上都会寄居在了金蟾的肚腹里,我们烧毁了金蟾就是烧毁了他的魂魄,让他害不了人还要以魂魄寂灭为代价。最糟糕的是三魂不备的人是投不了胎的,只能成为不人、不神、不鬼的天狗。天狗在下届比鬼还要受到作践,所以这次直目僧人即使是拼了命也要夺回正在燃烧的金蟾,偏偏这金蟾要在整整两个时辰才能完全寂灭,所以我们不可大意!”
“直目僧人和他的两个助手都在用灵魂喂养这只金蟾?”陈立似乎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一定是这样,”蒙多王爷说。
“那何不调兵层层狙击,让他们万箭穿心死在路上?”李录问。
“不,已经来不及了调兵了,何况他们身上有蒙多骨朵,我们的人也不敢放箭!”
“你老不是会撒豆成兵吗?这样可以拖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这个院子。”陈立请求。
“我想过,可是豆兵都是阴兵,伤不了这几个纯阳的和尚,反而会害了我家蒙多骨朵!何况我一心不可二用,同时做着几种法术我会走火入魔!”
“那怎么办?”
“叫我这两个手下从后门出去搬救兵,我在这里盯着金蟾蛊毒,无论如何要让它全部寂灭,请司马先生领你们的人阻住他们,完成了这事后我给你们下跪都行,注意,万不得己时,就是蒙多溢岚和我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蒙多王爷的声音有些哽咽,”比起整个夜郎人甚至更多的人,我们父女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绝不!”陈立知道蒙多在给自己使激将法,大喊大叫。
诺苏梅朵听了,立即拉着蒙多懿德奔出堂屋,纵身上了屋顶。这里,墙内和墙外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