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她突然晕了过去,两眼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她的世界都在动摇,天崩地裂。
她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风飘摇,恨自己没用,可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不是吗?
这个男人总说她的心又冷又硬,可命运就不无情吗?
把所有不美好的,都强加给她,也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她就必须咬牙接受这一切!
难道她就是活该吗?
“逞什么强。”顾亦言拦腰抱住她,更是来气。
他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咬了咬牙,然后弯腰将她抱上了楼:“少跟我作对一次,会掉块肉么?”
她没有答案,但至少,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不会再挣扎乱动。
只可惜,就连在梦中,她都嚷嚷着,“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纪雨筝双手紧紧捏着身下的被单,身子僵直,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甚至咬出了血腥味,钻入嘴里。
“蠢女人,松嘴,不许你咬自己!”
顾亦言的手指强行掰开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冠,可她咬紧的就像个贝壳似的,就是死不松开。
“纪雨筝,再不松口的话,我就吻你了——”
果然还是恐吓的话语,比较有威慑力,床上的女人立马乖乖松开了唇。
“我的女人,怎么能这么蠢,傻到自残?”顾亦言气恼地说道,视线落在她红肿的唇上,黑眸立刻凝起一抹心疼,指腹温柔的替她擦去血渍:“以后不许再咬自己了,否则我绝不轻饶。”
纪雨筝眉头紧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但嘴巴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伸手关掉了床头的落地灯,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仿佛这样,能驱走她的疼痛一般。
但心底的伤,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
随着温热的触感消失,纪雨筝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眼眶一热,滚烫的泪珠子,在黑暗中决堤。
喉咙哽咽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好,他给的关心,说没有一丁点的感动,是假的。
但她不敢心动啊……
刚才只是低血糖犯了,突然头晕眼花,才会失去知觉,一头栽倒,但是她并非没有知觉。
索性他总是在她一转身的距离,所以才能这么完好无损的保护好她。
但她不敢再把自己的心,轻易交付出去了,害怕自己伤得更重……
纪雨筝睁开眼睛,从黑暗中坐起身,她忽然想抽烟了,想学些不良习惯,做些他讨厌的事情。
从抽屉里找了半盒他平日里抽过的香烟,是男士的,味道有些浓烈,吸起来比较呛鼻,刚吸几口,纪雨筝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似乎是门外的男人还没有走远,亦或是他的听觉比常人要敏锐,一点点动静就能觉察到异常。
她咳嗽两声,他在隔壁的书房,立马就被惊动了。
高大的男人连忙推门而入,闻到刺鼻的烟味,下意识皱眉,不悦地走过来,夺走她手中的烟蒂,三两下掐灭在烟灰缸里,低声怒吼道:“刚刚还晕倒,谁让你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