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友这样,燕昭心里塞得要爆炸了一般,鼻子酸得越发厉害,他赶紧转身出门,怒喝道,“陈英,陈英呢!”
“微臣在。”
陈英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走过来,还没施完礼就被燕昭哐当一脚当胸踹翻在地上。
“你这个大内一品侍卫是怎么当的?——我要上书父皇,撤了你的职,罚你去边关修城墙!”
“是,微臣之罪。”陈英就势跪在地上,哽咽道,“我已经上了请罪的折子,皇上就是看了我的头,也赎不清我的罪过。贼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害……害了小公爷……真是奇耻大辱——”
“四爷,您先别忙着责怪陈将军。我们飞鹰传书将您请来,就是指着您主事的。您可不能再乱了。”陆县令过来劝道。
“公爷为瑶儿姑娘请了葛神医,目前是用银针封住了血脉,箭也剜出来了,但伤势还是太重了。”
“之航不吃不睡,一句话也不说。您现在得拿个章程,古人说落叶归根,如果终归离不了那一步,在家里总比在异乡要好。”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燕昭还不甘心,“我可以请父皇派御医过来。”
陆县令摇摇头,“御医已经出发了。但来不及,这只箭伤到了心脉,滚下山的时候又彻底摔散了血气。”
“他们回来我便听他们把事情全都说了,当时的事情发生得都太快,从贼人出现到他们留下二十几具尸体溃散而去,这整个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但有预谋,而且目标明确,也怪不得陈英他们措手不及。”
“大家不能全都耗在这里,无论是怎么样的章程,需要做的事情都还多得不得了呢。”
“那……”燕昭使劲打了几下额头,咬着牙关,强撑着不让眼泪往下流,“好,回家……回,回去。”
他们在外面的谈话,丁之航其实听得很清楚,他看着床上如沉睡一般的女子,恨极了自己。
他握住丁之瑶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忍不住抽泣起来。
“我真混,我该守在你身边的。”
“一步都不离开。”
“我该带你去浪迹天涯,我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我真是个混蛋啊!”
……
话分两头说,大家都以为丁之瑶是死定了,丁之瑶自己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她心里还在咒骂呢,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哪一颗是狗屎味。
在黑咕隆咚里面飘了好一阵,她眼前的黑暗里刺进来一道光,她顺着光线飘了几步,却看见面前出现了一扇极为熟悉的大门,连门口站的穿燕尾服的侍者都是那么的眼熟。
“小……小沈?”
“欢迎光临爵士咖啡屋,丁小姐您很久没来了,还是老位置吗?”
“啊……是,是吧。”
“里面请。”
丁之瑶简直惊呆了,她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卡其色运动上衣,下身是灰色的运动裤,手腕上还有健身房的钥匙卡牌,跟在小沈身后,咖啡馆里花架上的绿植,看着墙上挂的印象派油画,以及贴在柱子上的促销广告,都跟她穿越之前一模一样。
卧槽,难道自己又穿越回来了?
“丁小姐请坐,还是一杯不加糖的意大利黑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