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凤认真的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异常,言行举止都很自然。要么就是中蛊还不深,要不然就是他很干净。”
子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靠着软垫闭了眼。
子皓摇了摇扇子:“陈佑安不奇怪,陈佑华可是算的上不对劲了。按他的性子,别说这样心甘情愿的鞍前马后了,便是让权,也不可能这样心灵气和。你瞧见方才他招呼宾客的样子了吗?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张扬跋扈。”
追凤想了想曾经看见的陈佑华,确实不同寻常:“今儿晚上,旁的人都到了,怎么他就不在呢?”
子皓笑了笑:“哟,我们小追凤一觉醒来成熟不少,都会思考问题啦。”他拿扇子杵了杵子凰:“怎么样,要找小秋去看看吗?”
子凰摇头,笑的抱歉:“这院子里必然有人精通这些,冒然出了,只怕适得其反。不如,辛苦二哥,夜探一回?”
子皓气结,好小子,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使唤成了夜盗,可看了他气息奄奄的模样也实在不忍心辩驳。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弟弟似乎和从前的黎渊越来越像了。惯会撒痴卖柔弱。
二哥认命的走了,留下一个追凤对时事不感兴趣,陈家也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原想着让子凰安置了,自己也早些睡,谁知那位倒突然兴致勃勃了起来。
“追凤,自你醒了,还没好好跟我谈过吧。”
追凤躺的笔直,听了这话干脆打起呼来。
子凰:“……你从前可不打呼。”
呼声立止,但宁追凤照旧一动不动。
子凰好笑:“怎么,每回一同你谈这个,你就装睡?”
追凤紧闭了双眼,暗道:开玩笑,搞清楚了自己从前作为黎渊活着时的想法,他哪里还敢跟子凰谈这个。若是他再生以后没有这个想法倒也罢了,可想想往昔,自己那德性,像是没这个想法的吗?
从前子凰养病,总是在屋子里不见人,倒还没觉着什么。上回去青水山庄,来来往往那些女孩儿的目光,自己怎么看怎么变扭,恨不能把子凰塞回院子里圈起来。
如果从前他不过觉得那是因为自己随身照顾了他四年,现在看来……什么照顾,那明明是刻进骨髓里,忘都忘不掉的喜欢倾慕。
四年,他贴身照顾了他四年!隔几日就要帮他擦拭身体……!啊!不能想!
子凰奇道:“好好儿的,怎么还脸红了。”
追凤:“……”
子凰:“真睡了?可惜了,原本还有些话要告诉你的。”
追凤拥着被子一跃而起,目光炯炯,带了几分认命:“没睡。哥哥说吧。”
子凰伸手,捏了捏他僵硬的肩:“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不要那么紧张。”
追凤:“我没有紧张,哥哥随便问。”
子凰:“……”
他原是真的有话想说,那也是自己思考了这些日子后想告诉他的话,不管睡着醒着,他都记得,那是自己欠的回答。
可追凤到底不是黎渊,就算他是,睡了这四年,经历了家族异变,现在谈这个,合适吗?
更何况,他现在这么紧张……毕竟都是男子,若是这些年,他发现了自己的感情是荒唐的,那自己现在去答复这个问题,是不是,会徒增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