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点头如捣蒜,赶紧表忠心,“比真金还真,你一定要放心。若是我没有做到,到时候你再拿菜刀也不迟啊。
现在可是在比赛呢,若是咱们的菜品完不成,那可是杀头的罪,也不用等掌柜的来砍了。”
刘洪山当即转过头,又投入到了做菜中,嘴里还嘀咕着,“你这小子倒是不错,就是长得有点那啥,要不然咱们还能得到一朵花呢。”
王耀的嘴角抽了抽,一张圆饼脸稍红,“掌厨,你这是在嫌弃我的长相吗?”
刘洪山被人当面拆穿,老脸也不红,只支支吾吾道:“没有啊,我只是说,你这张脸吧,嗯,你这张脸看着很有福气啊。”
王耀摸了摸自己肉呼呼的脸,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是,也不看看我从小到大吃了多少好吃的,好不容易才养成了这么一张福气的脸。”
刘洪山手里颠着勺,差点把菜颠到锅外去,还好及时收住,心里忍不住腹诽,妈的,我就不该胡说八道,这小子居然当真了。
锦湘楼的两位知道与厨神无望,已经进入了自我放逐阶段,但是厨神的头号种子选手却在做最后的准备。
吴大友看着月乐笙小心地在拼盘,一边帮她递食材,一边小声问道:“掌厨,我觉得这次的厨神非你莫属了。”
月乐笙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么努力,这么优秀,不给我给谁啊,但面上还要装的云淡风轻,“话不要说的太早,等这最后一轮结束了,自然就知道花落谁家了。”
其实越是接近尾声,她心里越是惴惴不安,也许是女生的第六感作祟,总觉得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心里憋的难受。
吴大友不知她的忧虑,只以为如意楼这次又要摘得魁首,酒楼里的牌匾也不用搬家了,心里正开心着呢,话就多了起来。
“掌厨,这道菜要以什么取胜呢?之前是因为名字和菜的品相,这次要从何处胜过他人呢?”
月乐笙为了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要总是想着被人谋害,便投入到菜品的摆盘上,一边还不忘回他的话,“宫廷御膳菜除了要取一个吉祥富丽的名称,还十分讲究菜肴的造型艺术。
咱们的摆盘若是能够做到像盆景一样美观悦目,肯定能一眼抓住别人的眼球。成菜装盘时,力求饱满平整、松散浑圆,这样才能增加人的食欲。”
吴大友突然一拍大腿,惊呼道:“难怪刚刚掌厨让我弄凤尾虾,难道就是为了摆盘?我还说呢,这次菜品不是以鸡为主嘛,为什么又要弄虾,总觉得鸡和虾不是很搭,根本不可能放在一起煮啊。”
月乐笙轻笑一声,“你反应倒是快,脑子也不算笨,凤尾虾只是为了摆盘,但味道还是要处理好的。
宫廷御膳菜跟我们平日里在如意楼做的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如意楼名字可以一般,品相可以一般,但只要味道赞就可以抓住食客的心。
但是在宫里就不一样了,皇上他们什么菜没吃过呢,且都是极珍贵的,所以更为讲究稀贵、奇珍、古雅和怪异。
宫廷御膳菜在色、质、味、形、器上都特别考究,带着皇家雍容华贵的气质,极富艺术美感。”
吴大友早已惊得张大了嘴巴,心里对月乐笙的敬佩之情早已泛滥成灾,“掌厨,关于宫廷御膳菜,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你又不是御膳房的人!”
月乐笙心中轻笑一声,我虽不是御膳房的人,却比他们了解还多好吗?除了原主月凤歌的部分记忆外,她以前可是个美食品鉴师。
作为一个美食品鉴师,你可以不会做,但你不能不会品啊,为了能更好的品尝一道菜,说出它的精髓所在,品鉴的人必须见多识广。
看到一道菜,不仅要知道它用了什么食材,大概加了什么佐料,还要知道这道菜的典故,是不是有什么历史背景啊,等等。
就像是大名鼎鼎的东坡肉,八宝豆腐,这都是很出名的。当初了钻研这个,月乐笙可是把古代皇帝的御膳房美食钻研个遍,可谓是了如指掌。
月乐笙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菜品,才浅浅一笑,“那是因为我看得书比较多,少年,你要想超越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平时除了在厨房苦练厨艺,还要抽出时间多看看书啊,有句话没听过吗?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里面什么都有的。”
吴大友眼睛瞪的如铜铃,上下点头如捣蒜,“嗯,掌厨说的极是,这次跟掌厨来参加大比,真是受益良多啊。”
两人正说着话,鼓声又响了起来。
之前的四个太监又走了过来,几人顺次将桌上的菜品端起。
月乐笙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太监,礼貌地低头一笑,却不妨他突然开口了。
“如意楼的掌厨是吧?您跟我一起过去吧。”
月乐笙一怔,眼睛眨了又眨,我不会是听错了吧?这第三轮刚开始,四位评委都没过来呢,我怎么能离开呢?总觉得这套路有些不对啊。
她转头看了吴大友一眼,他也是一脸懵,紧张地摇摇头,低声道:“掌厨,不会是像上次一样,想要嘉奖于你吧?”
月乐笙眉头却皱了起来,这菜都没看到呢,嘉奖个毛线啊,说出来,鬼都不信的好不好。
但是看这小太监一脸郑重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再说了,他敢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谎,难道不想要脑袋了?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月乐笙心中百转千回,不过是一瞬间,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是皇上要见我吗?可我这比赛还没结束呢?”
那太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有些尖细,“赶紧走吧。”
月乐笙别无他法,只能跟了上去,脚下迈着小碎步,眼睛也不敢乱瞟。
待走到皇家帷帐前,四个太监将菜品依次放到桌前,便鱼贯着退了下去。
月乐笙眼看着刚刚那个太监一声不吭地便走了,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被骗了!
月乐笙脑中念头一闪,耳边便传来有些尖利的女声,“你怎么在这里?为何擅自离开台子?不经传唤,便随意走动,还敢到皇上跟前晃,到底有何居心?”
话音落,月乐笙感觉无数道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有种站在镁光灯下的错觉。
月乐笙想都未想,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子却在飞快地想着脱身之法。
沈皇后见到月乐笙走过来的时候,嘴角不经意间便勾了起来,眼里好似有冰寒的刀,能在她身上射出无数个洞。
她故意喊出声,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这次就看这丫头如何逃过一劫。
沈皇后在很早以前就看她不顺眼了,一直觉得月凤歌就是个狐媚子,只因为君若曦在总是在她跟前唠叨,说表哥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沈皇后并不了解月凤歌,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月凤歌阻碍了皇儿的幸福,对她来讲,这就是块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