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沈奕鸣还是很看好的,自己人放心,不论是外貌还是才学,都是上乘,所以一直暗中支持君若曦,若是皇儿以后真的可以嫁给侄儿,她也就放心了。
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听君若曦说,沈奕鸣一直对她不理不睬,一心喜欢的只有那个月府的嫡女月凤歌。
若月凤歌只是普通高门大户家的嫡女也就算了,她也不会那么反对,沈奕鸣若真的喜欢,府里娶个妾,她也不会反对。
但偏偏是月凤歌,她可是贤妃的侄女啊!
自从魏贵妃死后,就贤妃的地位最高,皇上还总是处处偏着她,说她一直跟自己作对也不为过。
要说沈皇后也不是很爱皇帝,她之所以那么狠贤妃,并不是因为贤妃夺走了宠爱,而是因为她不喜欢有人对自己造成威胁。
可贤妃偏偏将君淑尤养在了身边,若不是有她这个碍事的女人,或许君淑尤根本长不到这么大,现在也就不会成为太子和皇儿的绊脚石。
不论是君淑尤,还是贤妃,再加上贤妃的侄女,每一个都让她心烦,似乎他们天生就是来跟她作对的,这事她怎么能忍!
沈皇后思前想后,最后终于想到一个一石三鸟的好主意,那就是把贤妃的侄女嫁给她的养子。
首先,月凤歌若是嫁给了君淑尤,沈奕鸣便会彻底死了那条心,以后还不是会乖乖地娶自己的皇儿。
其次,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君淑尤克妻,反正都已经死了四个王妃,若是哪一天,月凤歌也死了,估计也没人会怀疑。
月凤歌若是死了,一方面贤妃失去了一个侄女,心里肯定不好受。另一方面,君淑尤彻底坐实了克妻的名号,以后也别想再找什么王妃了。
如此一石三鸟的计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可谁曾想,月凤歌的命居然这么硬!
不但没有把她毒死,她还和君淑尤相处的很是融洽,这跟她之前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他们两人的关系越好,沈皇后的心里越不安,君淑尤背后已经有了个强大将军府,这要是再得了月府的支持,后果不堪设想啊。
沈皇后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留着月凤歌,只会后患无穷。
为此,她又找沈国舅商量了一番,重新为月凤歌织了一张毒网,这次就让她插翅难逃,欺君之罪,哼,看她如何逃!
沈皇后想到此处,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纤瘦的身板,嘴角勾起一抹寒凉的笑,一手轻抚着鲜红的丹蔻,眼底蹙着毒液。
贤妃坐在沈皇后身边,看到月乐笙跪在地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侄女这是被骗过来的。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扶手,想着要不要站出来求情,但这时候似乎不太合适,毕竟皇上都未开口呢。
贤妃将心底一丝担忧压下来,告诉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否则就真的进了皇后的套了。
就算她能暂且镇定下来,那月老爷子呢?
他最是疼爱的这个孙女,当成眼珠子一样来呵护,此时看到孙女身处险境还能坐得住吗?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吧?
一想到这里,贤妃当即转头看向东侧坐席,一眼便看到了脸色铁青的月老爷子,见他并未有什么其他的举动,才稍稍放下心来。
月老爷子在看到月乐笙跟着那个太监走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惊疑,后来看到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又听到皇后尖利的声音,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孙女这是被算计了!
眼看着第三轮比赛就要结束了,本以为可以平安度过,却在这关头出了事,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筹谋好的啊。
千防万防,也防不住处在黑暗中的人啊,别人有心算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推下悬崖,哪里防得住住呢。
月老爷子深吸口气,隐藏在宽袖中的左手握紧成拳,在月乐笙跪下的那一瞬间,他差点便站起了身,却还是忍住了,不能火上浇油,更不能着了敌人的道。
月老爷子转头看了沈国舅一眼,见他安然地坐在那里,眼底幽深一片,心里不知藏着多少算计呢。
他虽然心中气怒,却还是默默地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虽是这么说,看着宝贝孙女纤瘦的身板跪在那里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酸气怒,这到底都是什么事!若不是跟肃王定了亲,宝贝孙女也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月老爷子想到罪魁祸首,刷地转头看向君淑尤,眼里覆着霜雪,冰刀嗖嗖嗖地射向君淑尤,心里想着,若是这次君淑尤护不住宝贝孙女,那嫁他何用?
因为他,宝贝孙女才会受这些苦,他若是连保护人的能力都没有,干脆一个人过一辈子算了。
君淑尤原本正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却因为月乐笙一步步走来,立刻正襟危坐,眼里流光一闪,心里窜过无数个念头。
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月乐笙,却好似有一层雾,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君淑尤正盯着月凤歌,感觉周身有好几道炙热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心里暗叹一声,果然该来的总会来,别人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摆了这盘棋,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娶个王妃真是不容易啊,整天担惊受怕的,现在不但要承受来自敌人虎视眈眈的眼神,还要承受自己人质疑的目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他转头看了长公主一眼,与她交换个眼神。
长公主心领神会,当即开口笑道:“哎呀,这不是那如意楼的掌厨么?本宫都还未过去呢,你怎么就过来了?难不成是想亲自接我过去?你这人,还真是老实巴交的。”
皇帝先是看了一眼皇后,这才转头狐疑地看了长公主一眼,“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微微一笑,清眸流盼,恍若明珠生晕,“皇兄,你知道的,我一向对美的东西都特别垂爱,自从见到这如意楼的掌厨,就觉得她长相甚美,很合我的口味呢。
刚刚离开前就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一会儿务必亲自来接我过去,能和这样好看的人多待一会儿,岂不是人间美事?皇兄,你说,对吗?”
宣和帝无奈地抚着额头,摆了摆手,“休得胡闹,你倒是心里美了,看把人吓得。”
太后也笑着看向长公主,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柔声嗔道:“你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生还这般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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