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枭正要动,却被沈南栀摁住了肩头:“不过是些后宅争斗的招数罢了,不值得王爷费心,让我代为处理吧,必让她安分无事。王爷好生享受月之精华,我去去就回。”
澹台枭眉头一锁,眸底皆是对她的警告:“勿要伤她。”
“当然。”说罢,沈南栀往外走。
忽又想起什么,叮嘱道:“王爷,切记,勿让任何人踏足此地瞧见这一幕,更不可走出法阵。”
澹台枭没回话,但收回了冰冷的视线,那就是默认了。
沈南栀放心离开院子,这才发现院门口有人影晃动,虽然人影藏在暗处,但她体内的其他蛊虫还是能更敏锐感受到危险,提示她。
看来澹台枭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如此便好,不会叫他这炉鼎受损。
忽然,她在拐角处差点与人相撞,立住脚看去,这才发现是个身穿土黄色道士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长着比马脸还长的脸,一双吊梢眼奸诈而邪恶,两坨腮红把白惨惨的脸衬托得宛若厉鬼。
鹰钩鼻危险而强势,往下弯的薄唇刻薄而狠辣,通身更是散发出浓烈的死气,可偏偏他健康得很,还有一丝紫气护体。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沈雪莲、澹台阳、这男人,一日之内,她居然见到了三个本该是煞气缠身,一生晦气之人。
却偏偏全都康健,还拥有紫气护体,这三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为他们庇护至此?
沈南栀当即眸色微冷:“阁下便是真言大师?”
她想起刚才阿春说,府里有个真言大师,想必就是眼前这衰货了。
真言大师没理会她,薄凉地扫了她一眼,微微蹙眉,眸底带着深深的打量,而后直接朝院子去。
沈南栀当即蹙眉,此人还真是傲慢。
但天权国不善风水,但凡懂点皮毛的都能招摇撞骗,成为半仙。
这真言大师自然也有可以傲气的地方。
她视线还未收回来,便见真言大师已经入院。
“能让影卫不拦,看来他在澹台枭心中的地位属实高。”沈南栀深深往他的方向瞧了一眼,便朝林温言的院子去。
刚踏入院子,便见昏黄灯光下,窗户纸上倒映着林温言急急忙忙踩上凳子,把脖子挂上白绫的动作。
随着板凳一踢,屋内丫鬟们一个赛一个喊得撕心裂肺。
“王爷快来啊!林姑娘上吊了!”
“林姑娘,您这是何苦啊!该死的人是沈南栀啊!”
“可怜林姑娘从未想争王妃之位,沈南栀便心肠歹毒要除掉林姑娘,还是用这样见不得人的法子,真是龌龊,她不配当王妃!”
沈南栀慢悠悠走上前去,笑道:“看来我这王妃当不当得,不是王爷说了算,倒是你们这俩不知死活的丫鬟说了算。”
红杏绿柳见来人是她,居然不是澹台枭,一个个仿佛见了鬼似的不敢相信,甚至冲出门去寻找澹台枭的身影。
“不必找了,就是王爷叫我来处理的。”沈南栀坐在桌边,欣赏着那被白绫勒得满脸通红,拼命想活下来的林温言。
林温言恨着她,也伸手朝她呼救:“救、救我!”
沈南栀则是倒上一杯热茶,慢慢欣赏林温言的作死,不让林温言好好尝尝这苦楚,林温言便永远不知生命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