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我出嫁之日,我娘卧病在床,连送我一程都做不到。怎么我爹身体抱恙,她就连身体都不顾了,大老远要去庙里祈福?沈雪莲是断胳膊还是断腿了?为何不让我娘在床前侍奉我爹,让她去祈福?再不济,不是还有个赵姨娘?赵姨娘难不成就只会哭鼻子撒娇,连祈福这种小事都不肯去么?”她故作责备,几句话便把相府的薄情寡义骂了个狗血淋头。
牡丹闻言,狠狠拧眉,暗道这沈南栀还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性格大变,连嘴巴也厉害了不少。
牡丹哼了哼,又道:“大小姐误会了,去祈福的就是赵姨娘,至于你娘,自己都起不来,哪来的力气照顾相爷?”
“哦,是吗?”沈南栀语气忽然狠厉,“阿春,掌嘴!”
阿春得令,立刻抓住牡丹,啪啪就是正反两巴掌!
打得牡丹头晕眼花,脸部高高肿起,她却还不明白为何挨打:“你……凭什么打我?”
“我才三日没回相府,相府就变了天不成?区区一个丫鬟,也敢这般傲然的语气跟主子说话,沈雪莲真是会教!阿春,再打,打到她意识到自己的错为止!”沈南栀眸色寒透,敢给她下马威?
那她倒是想斗一斗,看谁的下马威厉害!
一连十个巴掌下去,牡丹终于是受不住了,立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声道歉:“大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该在您面前称‘我’,也不该称您为‘你’,更不该把赵姨娘喊成夫人,最不该称呼夫人为‘你娘’,方才所有言论皆是不敬之意,实在是奴婢之错,求大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阿春,停。”沈南栀这才悠悠然道,阿春这才停手。
沈南栀这才高声温和道:“牡丹,你知道我性格向来软糯,良善,不肯轻易惩罚谁。但如今我已经是摄政王妃,自然不同于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可以对你们百般纵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之错,从今往后也会落人口舌,说你们是仗了我的势头这般无法无天,那岂不是既害了相府,又害了王府?那你说你该不该打?”
牡丹闻言,双眸皆是骇然。
沈南栀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茶言茶语了?
什么时候也学会仗势压人了?
忽然,阿春猛地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厉声道:“我家主人叫你答话,你聋了吗?这就是相府教你的规矩?”
牡丹被打得晕头转向,却也知道赶忙了事要紧,她连忙点头:“王妃说得对!奴婢该死!一人之言行,败了相府名声,还坏了王妃清誉!”
“嗯,说得好。”沈南栀冷笑,声音懒懒的,“既如此,就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妃就罚你在这门前跪着,直到赵姨娘或者我爹出面来教育你为止吧。毕竟你现在是相府的丫鬟,我是王府的人,不好僭越管束你。”
说罢,牡丹两只腘窝被踢,她猛地就跪在了马车面前。
还被阿春一脚踢在背上,整个人猛地把头磕在地上。
脖颈又被阿春一脚踏上去,压得她只能以脸贴地!
牡丹惨叫两声,马车里再次传来沈南栀幽幽的声音:“你别怪我心狠,这就是王爷教我的新规矩。再者,我回门,哪有家人不相迎就自己进去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不待见我,坏了相府和王府的关系。赵姨娘或者我爹一时不回来,你便辛苦跪一时吧。”
牡丹闻言,后悔不已!
赵姨娘和相爷根本不会来保她啊!
他们两个就在相府等她回去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