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认识的广大头就是其中代表。
广大头身为相扑宗师,却因为不愿自己的相扑之术外传而不收徒弟,相扑之术更是祖传三代相传。
从中可看出宋人对于压箱底本事的慎重。
而眼前的老柴,竟这般就答应要传授自己剑术?
方青一时间有点发懵。
“我听闻方朝奉有过目不忘之能,不知我口述方朝奉能否记住?”老柴毫无血色的双唇启合,竟然这般就要念出秘籍。
“还请柴爷赐教。”方青深吸了一口气,聚精会神。
“一人之斗,身体手足,皆有屈伸之节,屈于后者,神之于前;屈于右者,伸之于左。使皆屈而无伸.....”
老柴张口就把自己所修之剑经诵出。
而方青则是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这些字眼,一字不落地记在心中。
集中精神的他并没有发现。
他所记在心中的字句全部化为墨迹,染在了《街溜子大全》的新纸页之上。
在老柴的诵读声中。
聚精会神的方青闭上了眼睛,就这么盘腿坐在了地上。
老柴也跟着方青盘腿坐下,坐在方青身前。
“人之善斗者,一身四肢屈伸变化,有无穷尽之形,故前正后奇,忽焉正奇前,正聚而奇散.....”
后院中。
萦绕着老柴的诵读声。
后院门口。
一位身着盘金绣团雁罗袍的老人驻足而立,深邃幽黑的瞳孔望着院中之景,淡淡一笑。
老柴。
你总算做出决定了啊。
“咦~?爷爷?我听说阿青来了,这家伙,来了也不来找我!”
一个倩影从长廊下小跑而来,一袭绿烟纱散花裙摇曳着,同样摇曳着的还有少女头上的双平髻。
薛碗儿听丫鬟说方青来了之后就过来了,跑到后院这刚好见到了待在门口的鬼爷。
为啥自己爷爷那么像在偷窥啊?
明明是自己家啊!
“嘘,别喊,你看你,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就不能学学雨雨么?”鬼爷看到一路跑来的薛碗儿绷紧了脸,皱了眉。
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什么嘛,爷爷,你以前都让我不要太小女子气的,你......”薛碗儿委屈地鼓起了腮帮子。
“这不是情况有变么。”
鬼爷理不直气也壮,双手负于身后神色不变。
“哼,阿青呢?”薛碗儿知晓自己是怎么也不说爷爷的,只得绕过鬼爷想要进后院。
“碗儿,莫要喧闹。”
鬼爷伸出一臂,黑色绣金的衣袖挡住了薛碗儿的前进路线。
让她没有进入后院。
不过这一下。
薛碗儿也看到了后院中的场景。
一身白衣的方青盘腿坐在石板之上,那双丹凤眼闭着,只剩长长的眼缝,单薄的双唇轻启,好像在念着什么。
脸庞平和,若不是那微微动着的嘴唇,薛碗儿都要怀疑方青睡着了。
在方青身前。
柴爷也盘膝而坐,对着方青诵念不停。
“爷爷,这是?”薛碗儿一下子就把音调压了下来,低声细语地问向自己身旁的鬼爷。
“老柴在传授小方剑经。”鬼爷欣慰一笑。
为老柴终于找到传剑经之人而欣慰。
同时欣慰这被传剑经之人是方青。
“是这样啊。”薛碗儿的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她幼时之事。
在她幼时。
鬼爷育她如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