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问点事情,”裴九川说得很含糊。
孟花朝能感觉得到,他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知道得太多,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纠缠。她指着画像下方烧焦了的部分问道:“这是谁烧的?”
“孤也不知道,自从孤第一次看到这副画像开始,它就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孤也曾问过父王,但他也说不知道,这事儿到现在已经成了个谜,要想知道谜底,只能亲自去问灭灯大师。”
孟花朝笑嘻嘻地说道:“等你找到灭灯大师之后,就帮我去问问他呗。”
裴九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看上灭灯大师了?”
“他要是能返老还童回到三十岁以前的模样,我兴许还能成为他的粉丝之一,至于现在……”孟花朝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只要想想他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我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九川敲了敲她的额头:“就算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你也不准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放心,我患上了一种名为爱无能的绝症,现在哪怕一个大帅哥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可能对他有半点想法!”孟花朝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知道为什么,裴九川觉得更加心塞了。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她把缺了的那样东西拿回来!
即便已经成过亲了,但孟花朝和裴九川仍旧是分房睡,裴九川对此非常不满,无奈孟花朝现在对他的抵触心理很强,他别说跟她一起睡,就算是靠近她,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和不安。
裴九川不舍得为难她,只得暂且委屈一下自己,继续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感情之事急不来,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终有将她再度揽入怀中的一天!
到那时候,他定要将这些时日欠下的亲热加倍补上!
孟花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算进账本里了,见他自觉离开卧房,心里既是轻松,也颇有些愧疚。
他越是对她好,她对他的愧疚就越重。
孟花朝趴在床上,看着床头叹气,这份感情她注定还不起,但一直被愧疚之情压着的滋味也不好受,要怎么样才能减轻这份愧疚呢?
对了,貌似再过半个月就是裴九川的生辰,于情于理,她都得送份礼物给他才行。
孟花朝开始凝神思索这份礼物的内容。
为他做一身衣服?
就她那点儿针线功夫,做出来的衣服肯定没法穿出门,平白浪费布料针线,还是算了吧。
帮他画一幅画?
她唯一会画的东西就是鸡蛋,难道她要指着一个鸡蛋硬说它是裴九川?百分百会被打死!
做顿饭菜给他吃?
以前又不是没做过饭菜给他,现在再做一顿,似乎也感觉不到特别之处。
……
孟花朝哀叹一声,心想这事儿咋就那么麻烦呢?她很烦躁,打算翻个身冷静一下,没想到刚一动作,就不幸扯动了伤口,疼得她一个哆嗦,差点叫出声来。
她立刻僵住身体,不再胡乱动作,等到这股疼劲儿缓过去了,她才缓缓放松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思索之中,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孟花朝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毫无雕饰的脸上,有种纯然的美好,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怦然心动。
苹果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道:“凭娘娘的绝色姿容,无需任何粉黛,就能艳冠后宫,无人能及。”
站在旁边的其他侍女立刻点头附和。
苹果的动作很利索,一下子就为孟花朝盘好了发髻,她拿起一只红玉簪,斜斜地插入发髻之中。孟花朝透过镜子看到那只红玉簪,目光一顿,抬手就摘下那只红玉簪,放到面前仔细观瞧。
见她摘下玉簪,苹果不解地问道:“这根玉簪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