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铃面色平静地问道，只是现在顾清玄不在，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

“轰隆隆——”

虚无的空间里，雷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顾清玄捂住耳朵，他被那黑手扔在了这片虚无的空间里。

震天响的雷声不断折磨着他的耳朵，他只觉得自己的鼓膜都快破裂了！

在这呆久了，两股温热从顾清玄的耳朵里流了出来，粘稠的，带着腥气的血液！

刺痛持续不断地从耳朵里传出来，顾清玄半跪在地上捂着耳朵，周围的雷声依旧不断。

在他毫无察觉时，一道惊雷猛地炸开，直直地劈在了他身上！

一瞬间顾清玄僵住不动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就连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随后是痛之入骨的皮开肉绽，顾清玄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地呼吸着，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全身像是被扔进炭火中炙烤一样！

他听不见任何东西了，眼前全是跳跃的黑点子，大脑像被人徒手掰开一样，撕裂地疼！

以至于第二道雷劈下来的时候，顾清玄甚至没有感觉，只有越发紧凑的窒息感让他张大嘴，拼命地想要呼吸，但没有一丝空气成功地进入他的肺里。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顾清玄的脑海里不断循环往复这两个字，他的身下已是一片殷红，充血的手紧抓着心口的衣服，掐住里面肿起来的血肉，像是要隔着衣物和肌肉去抓住里面那颗心悸不止的心脏！

他嘴里溢出粉红色的血沫，里面混着一些破碎的牙齿碎片。

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五道天雷之后，瘫在地上的人已是浑身焦黑，看不出人形，就连淤积起来的血水也被高温的雷光蒸发得一丝不剩。

“惩罚抵押已结束。”

机械的冰冷音色响彻虚无的空间。

变成飞灰的纸嫁衣重新身上穿，新生的肉芽长出盖住焦黑的骨头，崭新的面孔光彩依旧，只是瞳孔涣散，温热的眼泪随着面庞流淌。

身上已经没有痛苦，可顾清玄依旧颤抖不止，抽搐不断，直到手脚抽筋。

雷罚的经过已是刻入他的灵魂，即使不再受罚，身体却依旧虔诚地反馈出当时的情景。

直到被黑手拖拽着扔出裂缝，顾清玄还是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目光无法聚焦，眼前还是有许多跳跃的黑点子。

见他如此，宫铃迎上前，目光中带着冷嘲，她将钥匙抛到顾清玄身前，说道：“宿主，您要是再这么坐下去，殷寒山可就没命了哦。”

她的话让顾清玄缓缓转动眼珠，此时消失的五感才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他听见了殷寒山凄厉的哭喊。

顾清玄深喘了两口气，握着钥匙站起来，朝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