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菱忙道:“比如去年北境大旱朝中应当如何应对,闽州前年水灾又应当如何,还有大魏外敌西夏、匈奴越发强大,我们大魏是否应当早做防范?学生觉得这些才是那些学子们应当讨论之事,不知先生觉得如何?”
青山先生摇摇头,轻笑了一下,“你这娃娃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你说得这些虽然看起来都是些寻常,但若是那些学生真的习惯讨论这些,又怎会只局限在这些陈年旧事,眼前的大局才是你的目的吧?”
沈乐菱被揭穿后,面上没有丝毫的羞愧,“先生睿智,学生班门弄斧了。但学子,不应本该如此吗?”
“老夫最多只会让他们聊些救灾政策,日后有机会造福百姓,绝不可能让他们沦为任何人追逐天下之棋子!”青山先生说这话时,朝沈乐菱看了一眼。
这个“任何人”指向十分明确!
沈乐菱毫不在意地笑笑,“先生,我们来个约定吧!”
“三年之后,我一人挑战崇阳三大儒,若我赢了,先生便要放下心中桎梏,鼓励学子畅所欲言!”
听了她的豪言壮语,青山先生依旧冷静,“即使看起来是必胜的局面,老夫不会拿这个与你赌的!”
沈乐菱拱手道:“先生对学子的回护之心,学生佩服!但,若学生与你所辩之事就是天下大事,学子该不该畅言呢!若那时,只要先生说一句不行!学生绝不勉强!”
......
沈乐菱从青山先生房间里出来后,便跟着一书童回到了院堂里。
李硕居然还等在这里,一见沈乐菱便大步上前来,“知许弟,你那诗究竟写的是什么啊!居然让青山先生如此另眼相看!看说来让为兄也听听啊!”
沈乐菱耷拉着脑袋,一副十分沮丧的模样,道:“还是莫要污了李兄的耳朵,刚刚青山先生还说小弟的诗词不堪入目,让小弟好生在家多学几年再出来历练呢!”
李硕愣住,这青山先生一般就算看见再差的都只会一笑置之啊,怎么...
“知许弟,你也别难过,这青山先生或者今日心情不太好,你毕竟年纪还小,日后啊,肯定有的是机会让青山先生刮目相看的!”
“你今日是第一次来,咱们扬州还有不少大儒,你也可以去拜访一番......”
酉时,丝雨端着晚饭进屋,见沈乐菱倚在软塌上,揉着眉心,丝雨连忙站到她身旁,轻轻帮她按着头。
“小姐,可是今日之心不顺?”
沈乐菱摆摆手,“被李硕‘安慰’了一路,有些头疼。”
一直到回到了客栈才获得了半刻安宁的。
丝雨闻言忍不住笑道:“往日奴婢只听说文人酸腐,却不想这李公子不仅热情,还如此能安慰人!”
“他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丝雨一怔。“小姐认识李公子?”
下一刻,丝雨明了了,若不是认识,依小姐的谨慎,怎么会与一素未谋面之人相处这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