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菁继续逛着,没有再关注乞丐,无聊的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好奇。
活像现实版的土鳖进城。
她花一文钱,买了个糖糕蹲在树下和小商贩待在一起,听着他们吆喝声和交谈声。
太阳逐渐落下,他们估摸着时间,收拾着自己东西。
很多人都是附近村庄的农夫,要点走才能天黑之前到家。
“也不知道最近谁家撒了老鼠药,到处都是死老鼠,嘶,你不知道,我昨儿个出门,一只老鼠窜在我面前,那老鼠全身抽搐的,痛苦地在地上呻吟嘶吼,最后半张着嘴,口里吐出鲜血,倒地而亡,惨极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嘶了一声,瞪大眼睛追问:“”他用的什么药这么厉害?我亲戚前两天还跟我说,张大善人家里有鼠患,正求药呢!赏银开到了二两之高!”
“二两?!这么多!都够我们大半年支出了日常支出了!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他们用的什么老鼠药!”
汉子着急忙慌把自己编的竹筐塞进背篓,急匆匆就跑了,生怕晚一步就捞不着这么好的事了。
千菁耳朵竖着耳朵,一口一口蹲着吃糖糕,周围的小乞丐面露贪婪的目光盯着她。
糖糕和糕点在古代都属于奢侈品,虽然叫糖糕,但却没什么甜味,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便宜。
古代制糖最常见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用甘蔗熬煮,另一种是麦芽熬之。
这两种对普通人说极为奢侈,根本买不起。
做糖糕的妇人应该是用茅草根熬出,吃起来大部分是一股青草味。
出完糖糕,小厮也带着大夫回来了,老远就挤出略生硬的笑容:“贵客!咱们回去啊?”
“嗯。”千菁拍了拍手,走了过去。
酒楼内。
白泽躺在榻上,招来自己心腹侍卫长,不停咳嗽着询问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侍卫长眉头一皱,露出忌惮与肃杀之气:“此人身上杀气已成型,做事没有规矩,当慎用。”
白泽眸子泛着冷光,轻笑一声:“没关系,能训练好的刀才是好刀,等到时候回到京都,再好好打磨一番,为我所用。”
他有信心打磨一把好刀。
真正爱刀的人,从来不怕养不好自己的刀,就怕没有好刀可以养。
“我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只希望时间再缓缓,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
听见白泽的话,侍卫长眼睛一红,哐当一下跪下,声音有些哽咽:“属下愿为主子鞠躬尽瘁!”
以前有人说天妒英才,他是不信的,可遇见白泽他才知道,天妒英才不是空话。
白泽诗词歌赋、谋财策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白衣宛如天上仙人,完美的不像凡尘中人。
唯有身体孱弱,大夫说活不长了。
“我要你鞠躬尽瘁有什么用,你去给本县县令的递拜帖,我明日去见他。”
穆应闻言,眉头紧皱:“要拜访也是他来拜访您!”
白泽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穆应这才噤声。
千菁推开白泽的房门,和小厮与大夫一起进去,看着大夫给白泽诊断若有所思。
大夫诊完脉摇了摇头,提笔写着方子:“咳嗽只是因为舟车劳顿,休息休息即可,至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