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了赌坊的门,柳际瞿是被柳大人半拎着回府的。
才到前院,柳大人松开了他的耳朵,指着地面,怒道:“逆子跪下!”
柳际瞿:“……”
来自亲爹口中的第好…次逆子。
他不敢反驳,只好跪在他爹跟前。
“关你多少回都不知错是不是?以前还是晓得偷偷去,今儿是光明正大了?给谁瞧见不好,非得叫那多嘴的鲁国公看着了!”
柳大人训斥道:“多大的人了?啊?整日只晓得往赌坊跑,图个什么?”
“寻野出阁那日你去瞧了没有?可有给她添一点东西?今日你还敢赢她的钱?”
柳大人说着说着,往柳际瞿脑门上拍了一下,“真是好大的出息!出息了出息了!你个逆子!”
“哎呀停停停!我滴个亲爹嘞——”
柳际瞿捂了捂脑袋,委屈极了,“拜托您搞搞清楚,到底谁赢谁啊?”
伸出手指比了比,“就那么一点点而已,我就赢了她十两银子!”
“你还有脸说?”柳大人气不过,直接踹了他一脚。
柳际瞿不满地嚎叫道:“她可是赢了我两千两!您怎么不说呢?”
“哦对,您最后还把我的那些个身家,一把薅给她了!”他不爽地努了努嘴。
“……”
柳大人默了片刻,看向柳际瞿的眼神更严厉了,问道:“你哪里来的这等钱?”
“当然是赢来的啊!”柳际瞿骄傲地伸了伸脖子。
柳大人不怒反笑,“行啊你小子,果然有悄悄去赌!”
转身就到院里盆景底下,拾起一根稚童手臂粗细的棍子。
这般流畅的动作,想来此乃常事。
柳际瞿:“……”
这回横竖都是死了。
但也还想挣扎一下,“爹!有话好好说成不成?作甚么要动手动脚是不是?”
“呵呵呵。”柳大人一阵冷笑。
柳际瞿看着柳大人手里那棍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麻利地起身,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道。
“大哥救命啊!”
“二哥救救我!”
“娘娘娘,您在哪啊?爹要打死我了!”
柳大人追着他骂:“你小子今儿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几人闻声而来。
瞧见的就是柳大人拿着棍子追着柳际瞿跑。
“相公,饶了瞿儿吧!”柳夫人心疼地捏着帕子。
与她不同,柳停筠则在一旁逮着柳大人的小厮,问:“这是何故?”
小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还心疼得不行的柳夫人,一脸恨意地朝那边道:“相公,只许你打死他个不孝子!”
给云亲王府的人送钱?
活该!
柳姗茵眸光闪了闪,也觉得她三哥这是活该。
柳停筠与柳苼序对视一眼,都很无奈。
柳大人还没逮到柳际瞿一根毛发,怒吼道:“柳际瞿你小子多大的人儿了?整日混迹赌坊,哪家好姑娘敢嫁与你?”
柳际瞿边跑边说:“大哥二哥都还没娶亲,我着什么急?”
“呵呵,还没好姑娘要嫁我?信不信我娶个公主回来给你当儿媳?”他回头看了一眼柳大人。
柳大人:“……”
当真好自信的年轻人。
敢问哪位公主瞎了眼的能看上你?
柳大人嘴边没接话,却拿着棍子追得更凶了。
最后还是没追上柳际瞿,喊柳停筠和柳苼序来把人给逮住。
打了柳际瞿一顿之后,柳大人把人打发去了岭烬寺。
“……”
柳际瞿背着他娘给他收拾出来的包袱,傻眼地看着已经关上的大门。
他娘不是一向最疼他吗!
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