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
女强人。
从十九岁打拼天下,现在五十岁仍然事业有成,让人唏嘘。
她身材丰满,脊背挺得很直,一眼看上去,全然不像五十岁的人。
她的皮肤不松弛,洁白剔透。仿若经常保养。
面对着依侨,她的目光也是那般炯炯有神。
甚至能够看到,她那双有力的手臂。朝着依侨的心脏处,孩子气地打了一枪。
手做成的枪。
“说真的,只要一想到,你对我干儿子做的事儿,我就想拿枪蹦了你。”她恶狠狠的眼神,一上一下地在依侨的身旁盘旋。仿佛稍不注意,就要将她整个人给撕裂开来。
依侨冷眼瞪她,“幼稚!”
“呵呵,如今还没有谁敢说我幼稚!”拿着墨镜的手高高举过头顶,阿麦对着身后的一排女人道,“将她抓起来!”
依侨放在身前的手,用力地握紧。
她知道,看架势,这注定是一场恶仗。可是她不想输。
当然,对于依侨,那些女人注定大费心思。
看着自己的人大部分被摔倒在地,苟延残喘的姿态,一旁的阿麦手中的墨镜捏地碎响。
然手竟然没有血。
正当依侨以为她要上前一战的时候。
有手机铃声响起了。
是阿麦的手机。
“哪,人怎么样?”
“老大,抓住了。”
“发图片!”
那女人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话,将手机扔出去,望着依侨,说了一句,“接着。”
依侨下意识地翻身接下,这便看到了手机里出现的照片。
被打地淤青的萧七,以及被绑在仓库里的女儿穆烟。
“怎么,怎么会?”
因为她没有拿手机,所以她无法想象,司机老汤反复给自己打电话,求救的迷茫。以及在知道手机接不通的沮丧。
“你……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毒?呵呵,那是你自找的!”阿麦冷笑了一声过后,再次看着她,“顾依侨。安份地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哈哈,她问我凭什么?”阿麦对着四周的姐妹乃至兄弟笑,“她竟然问我凭什么,顾依侨,你问问她们,在这条道上,还有我阿麦请不动的人么?”话语一落,她就将对方传出来的下一条消息告诉依侨。
“哦,对了,你家的专车司机恐怕也活不久了?”她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把老汤血流成河的照片放大,“咯,你眼睛不近视吧,那一定看得出来这上面是谁吧?”
老汤脸朝下,躺在道路上,血水浸润他的衣裳。
依侨想,这样可怕的女人,她得报警?
可下一秒就被人猜透了。
“报警,你以为报警有什么用?你这位司机同某人发生争执,相劝无果,发生车祸!这……属于交通安全事故,不存在着故意伤人!而那个导致车祸的司机,已经伏罪进了监牢!”
这种理由,依侨自然不相信。但是眼前的女人以这样的理由,让老汤出车祸,看来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阿麦背过身,拉开身后的跑车车门,“如果我请顾小姐前去家中参观,顾小姐敢来么?”
“你以为我不敢?!”依侨知道,即便自己不上车,对方也会逼迫自己上,为了家人,她姑且忍耐着,就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谁不敢?!”依侨扁扁唇,将自己的手提包带握紧,然后快步往前走,进入了副驾驶座位上。
阿麦伸了伸懒腰,叹气道,“啊,好久没开车了。”
车子忽然启动,像是离弦的箭,不受控制地奔出。
途中,那女人还可耻地开了敞篷。
冰冷的风呼呼灌进来,她的笑声就越发地大。
依侨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被那冷冽的风吹掉了。
强忍着冷空气的袭击。
半个时辰后。
阿麦将车子开到一个依侨不认识的高楼大厦,然后就下了车。
身后紧紧跟随的车子一一停在四周,她的人全部从车中出来,围拥着两人。
“把车放好!”
“是!”
依侨以为要进高楼大厦,没想到却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巷子幽深地有些吓人。
来到一处生锈的铁门前,那阿麦才出口道,“顾小姐的心态可真好,进了这地方,都没害怕地逃?”
“你人那么多,我逃得出去么,再说我的家人在你的手上,我……逃得掉么?!”依侨语气近乎淡漠如霜雪,她生冷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后,那阿麦不自觉地冷哼了一下。
进去的地方,依侨并不知道是哪里。
因为只有一条昏暗的楼梯。
楼梯有发霉和潮湿的味道。
角落里还放着些破旧的摩托车。
暗淡的光线下,依侨只发现了这些迹象。
一层又一层地走上楼梯,依侨亦步亦趋地跟在阿麦的身后。
忐忑不安。
然而到底,她们抵达了最高的一层楼。
依侨有些后怕,心里如密鼓在打。
最后她一咬牙,在阿麦停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只见得她迅速地拿出钥匙出来,叮咛的几声响,铁门就开了。
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臭味和血腥味。
阿麦推了依侨后背一把,然后才按开家里的开关。
灯豁然大亮,整个房子,哪怕一个角落,都能看得请清楚楚。
血腥味是从什么地方传进来的,依侨很是后怕。
那阿麦坐到沙发上,手撑着脸,轻轻地向依侨招了招。
“过来……坐吧!”
依侨还没有走近,就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
穿着鞋子的脚磨破了皮,额头又撞到了桌子角上。
疼了个天昏地暗。
“呵呵,顾小姐,初次见面,也别行这么一个大礼啊!”阿麦笑着,指挥道,“哪,你撞到我的小宝贝了,把它抱到沙发上。”
小宝贝?
依侨绝没想过是孩子,孩子不可能一点儿哭声都没有。
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蹲身细看,吓地依侨连连后退。
趴在沙发下的那个神秘的东西,竟然是以一条大蟒。
“蛇……你……养蛇?”
依侨畏惧蛇,害怕看到,更害怕去触碰。也许就是这么一丝脆弱,被阿麦利用了。
“原来顾小姐……怕蛇啊?”阿麦笑着走到跟前,将那条大蟒搂在了怀里,然后慢慢地走向依侨。
依侨怕蛇,异常畏惧蛇。
她着急地退后,想要去踢开门,逃出去,然而铁门只发出了砰砰的响声。
不知何时,阿麦已经抱着蛇,走到了依侨的跟前,“哪,听话,顾依侨。要知道。我把小宝贝拿给你照顾,是为了欢迎你。”不等依侨反抗,大蟒已经缠住了依侨的手臂。
对方把蛇身缠在依侨的脖子上,拍拍手,徐徐地退回到沙发上,“嗯,不错不错。顾小姐,看来我的小宝贝并不讨厌你。”她翘了二朗腿,语气充满了挑逗之意,“前些天,这儿来了一个小姑娘做客,还没有做什么,就被我的小宝贝咬了一口。啊。那条大口子,彻底毁了她漂亮的脸蛋。”
她又说又演,吓地依侨额头和后背直冒冷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玩儿啊。”阿麦无耻地说出这么一个理由。
“将它从我的脖子上拿走!”依侨不乐意?
“别着急,过来坐。”依侨坐过去,她的手又莫名地伸过来,擦着依侨的额头,“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我的小宝贝也给你一口,你觉得自己会怎样?”
依侨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还是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话。
“如同那样,我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呵呵,好嚣张啊。”
“颜值即命!”依侨挑衅,“你要觉得被咬的滋味很好,也可以让你的小宝贝在你的身上试一试?!”
“好厉害的一张嘴!”阿麦动手扯了扯,而后凑过去,手放在蛇身上,嘴巴贴着依侨的耳朵,“不过可惜啊,在我阿麦这里,拥有一张巧嘴,并不管用!”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女儿?!”依侨受不住,又问。
“什么时候?”阿麦故意气人,“嗯,让我想想啊,你说,要不要也让你女儿抱抱小宝贝,看看它喜不喜欢她?”
这句话彻底把依侨气极了。
她看着蛇的脑袋,长吸一口气,将蛇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然后快速地送到阿麦的怀里,“还给你!”
话落,仓促地站起来。后背的毛线衣已经被打湿了一半,贴着的头发仿若也有一股冷血动物的味道。
蛇的味道。
依侨好想离开,这里……真的好恶心。
然而,接下来,让她想吐的画面却再次出现了。
如果可以,依侨想骂她变、态。
她手底下的两个女人从另一间房子里推出来几个笼子。
笼子里关地全是老鼠。
她将那条大蟒抱进房间安置后,然后戴上了布手套,拿出了一把匕首。
将老鼠按在玻璃桌上,先在肚皮上划了一刀,直到老鼠血流不止,四脚停止了动弹。她才将刀放下。
紧跟着她的手移向老鼠的耳朵,残忍地将老鼠的耳朵划下来,放到一个碗里,再拿刀把老鼠的另一只耳朵割下来,放到另外一只碗里。最后她刀快速地起落,将老鼠的脑袋一刀砍了下来。
血溅上她的脸颊。
身旁的女人递上一把毛巾。
阿麦拿住毛巾,擦了一把脸,随即慢条斯理地解释,“我这小宝贝最近有些消化不良,所以需要把它的食物一刀……又一刀地切碎,放到碗里,慢慢品尝。”
依侨恶心想吐。
她仍然坚持,“什么时候放过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