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很静很静,唐诗经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会场里的墙壁很滑,回音很大,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他讲的话。
唐诗经一抬头,就对上关雎崇拜的小眼神,然后:“……”耳根发烫,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邵青静的面色一僵,说:“关雎,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和陌生男人走得太近吗?”
关雎没有说话。
唐诗经的语气冷冷的,略带嘲讽:“你算什么东西?”
邵青静:“……”他是听说过唐诗经的,听说这个出身尊贵,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年冷漠无情,是个狠名在外的活阎王。
唐诗经偏头看关雎:“他说你是同一国的小殿下,你回答我,你是吗?”
“咔嚓”几声,记者又照了照片。
关雎看着唐诗经的眼睛,说:“不是,都是他一厢情愿。”
邵青静的面色一僵。
唐诗经笑着:“好,那你亲口告诉邵青静。”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喊邵青静的名讳,语气淡淡的。
到底是一国之君,记者都等着邵青静发作,不料他却是轻轻笑着:“关雎,你同别人开什么玩笑,你要是生气了,就回去,我好好地站在那里任你骂,在外人面前,你应该收敛一点的。”
身穿夜黑西装,海蓝美特斯邦威长外套的男人的语气带着语重心长的教诲,好像他与关雎熟识很久了。
关雎听了唐诗经的话,心里很忐忑,犹豫着没有说话。
忽然唐诗经冰凉的手重重地抓住关雎的左手,好像要给她无限力量。
他的声音沉沉的,说:“说,你就像刚才那样说。”
关雎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温暖,希望和自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慢慢生根。
关雎顿了一下,转头定定地看着邵青静:“我不是同一国的小殿下,都是你一厢情愿的。”
记者恍然大悟的样子。
只是邵青静应该是被打脸的,却是非常淡定的样子:“关雎,你现在闹脾气,我可以理解,虽然同一国是穷,但是你作为同一国的小殿下,还是应该以国为重,要明白自己的担当。”
他说得一本正经,关雎却笑得嘲讽:“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废话,我说不是就不是。”
邵青静心一窒,忽然就想起了两年前,他让皇宫里的人喊关雎“小殿下”,关雎的表情也是像现在这样,无视,冷漠,不屑,和嘲讽。
他从小到大唯一中意的姑娘,心里其实把他想得很不堪。
他心里很难受,到底说不得出来,只是轻轻笑着:“你知道我一向疼你,你说不是,我又怎么会说二话呢?”
众人又是一阵胡思乱想,毕竟关雎虽然拒绝得很彻底,但是邵青静说的太过于朦胧和暗示。
关雎转身就要走,邵青静忽然说:“你走什么?不想要你小师叔的遗作了吗?”
关雎看着他,冷笑:“小师叔的遗作根本不值这个价!它是无价的!”
然后她的语气有些颓丧和懊恼:“我刚才举了叫价牌,玷污了小师叔,我不配得到他的遗作。”
邵青静:“……”
他顿了几秒钟,然后抛出了一句信息量极大的话:“果然,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是卫青悦最了不起,最好,最难忘。”
关雎没有反驳,然后懒得理他了,挣开唐诗经的怀抱,转身就走出拍卖会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