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八殿下押送粮草出征了吗?行军路上都这么清闲的吗,还能日日都给写信?”白芨放下水盆,瘪嘴道。
回想一下,好像的确如此,自从丰曜离开后,她好像每日都有收到一封信,而每日的这个时候,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把信看完,然后再逐一临摹一遍,似乎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来来来,让我瞅瞅,今日八殿下,又写的是哪首酸诗啊?”白芨说着,便走到瑾苏身旁。
“白羽香寒,琼衣露重,粉面冰融。
知造化私加密宠,为风流洗尽娇红。
月对芙蓉,人在帘栊。
太华朝云,太液秋风。
春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纵然白芨念的是声情并茂,但瑾苏依旧淡定自若的临摹着丰曜的一笔一划,好像对诗里想要传达的相思之意并无感觉。
“啧啧啧!想不到八殿下那个大冰块,还能写出这么酸溜溜的诗来,咦~”白芨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摇头道,“受不了,受不了,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临摹完毕,瑾苏将信纸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案下的暗格里。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白芨偏着脑袋好奇的盯着瑾苏。
“什么感觉?”
“难不成,你见到八殿下这么赤果果的相思之意,会毫无感觉?”白芨问道。
“那我应该是什么感觉?”瑾苏反问,与此同时,起身行至水盆旁,自顾自的拧毛巾。
“心里有没有美滋滋,暖洋洋的?”白芨一脸坏笑的问道。
“嘿嘿嘿~”瑾苏故意羞答答的笑了笑,待白芨上钩,得意之际,又一本正经的否定道,“没有!完全没有!”
“啊~”白芨有些失望。
“诶,我记得你之前不喜欢我跟八殿下在一块的呀?如今这是怎么啦?”瑾苏问道。
“原来是这样,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栎王爷已经和那个敏敏公主成婚了,那个女人那么坏,你若真和栎王爷在一起,她还不得把咱菡萏院给点了啊!再说,八殿下既然能为了你写出这么些酸不拉几的诗来,可见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大冰块了!”白芨道。
“呵~你倒是为我想得挺周到嘛!”瑾苏反讽道。
“那是自然!”白芨得意道。
瑾苏笑笑,没有作答,她心里很清楚,若没了那情意绵绵的蛊虫,又怎会有这字字句句的相思意呢?
所以,她看到那些诗句,不是没有感觉,而是不能、也不该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