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旻拿出琉璃瓶时,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喜枉然更是魂飞魄散,如同石刻木雕一般盯着古旻手中的琉璃瓶,心中默默念叨:“不,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后悔啊,我怎么就答应了古旻这小子呢?如此宝物竟如此拱手相让给了外地人?”
所有人接过琉璃瓶时几乎都是颤抖着身子,极其小心地把瓶子抱在怀中后,放于身上细细抚摸、鉴赏。之前他们见到汉唐联邦的釉碗时已经有人感到得哭了,因为他此生从未见到过如此神奇的釉碗,此时见到琉璃瓶时,原本要哭的人都麻木了。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如果说他们手中拿的是仙器,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新奇的反应,因为他们见到的仙器太多了,可是他们此时见到的是凡人制作的东西,这就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仙器上匠气太重,那么汉唐联邦的琉璃瓶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丝毫不嫌匠气,而是透着难以描述表达的仙灵之气、自然神气。
古旻前世有句话叫大巧若拙,也有句话叫“精能之至,反造疏淡。”这句话的意思跟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象无形、大音无声等差不多,相当于说最精巧的东西其实是最没有任何机巧在里面的东西,是世上最平淡的东西,而这些最平淡的东西其实就是世上最“精能”的东西。这是道家思想,前世中国人秉承了这种思想,以致于追求自然,亲近自然。比如作画时,不要把一张纸都画得满满当当,因为“画留白处皆妙境”,“留白”也成了中国书画之一种风格,是不同于西洋欧洲画风的风格。对于吃饭来说,真正的好饭是米饭面条,其他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跟米饭面条相比,世上最难做好的饭也是米饭面条,最让人百吃不厌的饭也是米饭面条,其他任何饭都能吃厌烦,只有米饭面条永远不会厌烦。古旻还记得前世美国拍的功夫熊猫中就糅合了不少中国元素,阿宝的鹅爹经营的面条大受欢迎,都以为那是面条汤好喝,最后那鹅爹告诉阿宝,汤汁的秘密就是根本没有秘密,也就是不添加任何佐料。这就像“留白”的书画作品里,由于那里没有任何线条和色彩,根本就是白纸,可正是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才能给人一个无限想象的空间,如果像西方的写实画风里面,要求把纸张都画满了,就没有什么想象的空间了。
古旻来到这个世上,先时见到这个世上的仙器时,几乎也感到得想哭,后来见得多了,便觉得不那么珍贵了。包括人间流通的货币都是仙人界仙人用鼎炉炼制出来的,上面隐隐蕴含着一丝灵气,说是银币,其实并不是古旻前世的银子制作的,而是跟汉唐联邦发现的古旻命名为铝的材料混合一些其他材料制作的。古旻对金属材料这一学科是白痴,他在前世也只认识金银铜铁等金属,究竟什么样的东西是铝还拿不准,让他辨别金属,不如杀了他。
正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仙器,而经过鼎炉炼制的仙器都有灵气显现,而这个世界上每个角落又都或多或少充斥着灵气,可以说灵气在这个世界就如同河中砂砾,属于最不值钱的东西。在喜枉然等人眼中,汉唐联邦凡人制作丝毫不含灵气的器物跟仙器相比,就像古旻前世普通画家画的作品跟印刷出来的清明上河图相比一样。后者虽然是著名画作,可惜匠气太重,出自于印刷机,前者虽然不大出名,却是出自人手,一个冷冰冰地毫无生机,一个活灵活现地贴近于每个人。这也像同一块造型别致的石头,一块是天然生成的,一块是雕刻大师模仿前者雕刻的,纵然后者在细微之处做得比前者跟细腻,但是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汉唐联邦制作的器物出自凡人之手,不添加任何“灵气”等这个世界上人认为的“添加剂”,给人一种自然的美、天生的美,而仙人界炼制的仙器,总给人一种过分雕琢的匠气,就像整容整出来的美女一样,都是假的。
汉唐联邦能制作出如此光洁滑腻润泽透亮的器物,而且这样的器物用鼎炉根本无法炼制,估计就算是仙人界最高级别的炼器神匠也不可能炼制出这等器物来,那么这样的器物是不是非常不一般?
三十余人没有人哭,只有几个人差一点把琉璃瓶弄掉地上,因为他们根本就是木桩子,汉唐联邦联邦的琉璃瓶把他们都雷得外焦里嫩,成了行尸走肉的木桩子了,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念头:“这是人世间的宝物吗?这东西是真的吗?这一切不是虚幻的吗?”
看着众人惊骇得无有话语的表情,古旻心里暗笑道:“小样,这是什么,这可是琉璃瓶啊!就算在前世另外一种文明的地球上,就算是距离老子穿越时不过几百年前的明朝,那个吴承恩著作的西游记中也有记载琉璃制品贵重的案例。那说明在明朝时琉璃制品还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的东西,而前世的佛教也曾把琉璃当做七宝之一。西游记中记载,猪八戒调戏了嫦娥仙子,被打八百鞭贬下界,而沙僧只不过打碎了琉璃盏,竟然被打了两千锤!八百鞭和两千锤,调戏妇女和打碎琉璃盏,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妇女的地位远不如一件琉璃器物,尤其是那个被调戏的妇女还是上界为数不多的仙子嫦娥仙子!究竟有没有玉皇大帝、猪八戒、沙僧、嫦娥等等,不是古旻考虑的重点,此时的重点是自己带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琉璃器物确实把这里的人都给雷懵了,如果哪位大叔不小心弄碎了一个,他的遭遇恐怕不会比那个卷帘大将强多少!”
当瓶子又回到古旻手中后,古旻指着身后一堆木匣子道:“这里是三十一个琉璃瓶,虽然很难挑出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但小子敢保证其余三十件都如同诸位见到的这般,绝对挑不出任何瑕疵,而且汉唐联邦日后还会精益求精,制作出更精美的琉璃瓶来。这三十一只琉璃瓶也是汉唐联邦目前仅有的三十一只,如同喜枉然老板得到的那六只釉碗一样,没有落款汉唐联邦四个字,属于汉唐联邦最早出品的器物,很值得收藏,说不定等到几代人之后拿出来,可就成了无价之宝了!”说到这里,古旻也突然想到,如果将这些琉璃瓶收藏起来,说不定真如自己说的那般,到几百年之后都会成为无价之宝,因为这些东西毕竟是汉唐联邦的处女作。想到这里,古旻觉得有必要让汉唐联邦再制作一些没有落款的釉碗和琉璃瓶来收藏起来,然后再大量制作有落款的器物。
在前世,古旻看过电视上介绍在济南黄河故道里挖掘出了一条明代的沉船,在船上弄到了一个元青花天球瓶。当时,古旻跟颜嫣开玩笑说,这个元青花天球瓶价值同等体积的一个黄金瓶,颜嫣不相信,最后电视介绍里说这只瓶子在伦敦拍卖会上派出了四吨黄金的价格,那四吨黄金做成同样体积的天球瓶可以做十几个。
汉唐联邦制作的琉璃瓶成乳白色,接近于透明,这主要是古旻想让科学院制作完全透明的玻璃来要求的,不然科学院制作出来的琉璃不是黄色就是红色,同时还要绿色和蓝色。科学院为了满足首领的要求,把原料中那些容易让琉璃着色的东西去掉,想尽可能制作出玻璃来,故而制作出来的琉璃是乳白色。不过,古旻最后也纠正了自己的认识和看法,汉唐联邦科学院能制作出玻璃来更好,就算制作不出来,制作些各种颜色的琉璃也非常不错,如今的乳白色的琉璃瓶,其实还不如红色黄色或者蓝色的,这是古旻此时才认识到的问题,回去后一定纠正科学院科研人员的这个想法和做法。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古旻拿来的琉璃瓶还是凡人能够大量制作出来的器物,此时是艺术品,但不是收藏了很久的艺术品,是不可能被炒到天价的,古旻也明白这一点。刚才拍卖的釉碗,即便是有人都感动哭了,最后不也才拍出了一万银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