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枉然喊出一万银币的价格后,具良、温腾二人是不好意思跟喜枉然竞争的,最京势单力薄,同时也没有喜枉然那样的财气,只有心有不忍地把釉碗经营让给了喜枉然。
正是看到了这样一个微妙的关系,古旻不再故作深沉,哈哈一笑,道:“恭喜枉然老板,四万银币,这四只碗就全是你的了。”
喜枉然拿过其中一只釉碗看了又看,然后抬头问古旻道:“古首领,这样的碗日后还能烧制出多少?”
一句话把古旻给问住了。这几日古旻为了到路城来“赶集”,天天跟麻炘等科学院几个人在一起,全程参与了釉碗的烧制和琉璃瓶的吹制,他知道这一窑能出现纯色的釉碗非常不容易,实属意外。不过毕竟这是汉唐联邦的第一窑挂釉陶器,目前汉唐联邦最起码已经掌握了能让陶器均匀挂釉的技术,至于釉色,目前还完全不能熟练掌握。当初展示这样的釉碗,已经说过了是在找代理,如今喜枉然拍得了这样的釉碗,那么日后这样纯色的釉碗就只能交给喜枉然来代理了。让喜枉然代理经销这样的釉碗是可以,但是不能保证货源和数量,古旻于是说道:“能烧制多少这样的釉碗小子不敢保证,或许甚多,或许一只也没有,不过汉唐联邦可以保证能烧制出很多光洁润泽的釉碗来,只不过这些釉碗不是纯色的,而是杂色的。”
不带喜枉然开口,具良已抢过话头道:“古首领,你说的杂色釉碗是什么样的,你可带来了样品?”
古旻笑道:“杂色釉碗就是黄绿相间的釉色碗,而碗上的黄色和绿色不是非常规整,有的碗或许绝大多数都是黄色的,但是碗内或者碗外会偶尔出现一些绿色斑点或者条纹。有些碗绝大多数地方是绿色的,会在某些地方同样出现一些黄色斑点或者条纹。其实不管黄色也好,绿色也好,相邻之处并非界限分明,绿色和皇色之间会有说黄不黄,说绿不绿的颜色作为过渡。太仔细的,我也说不清楚,由于这次前来我没有携带,你们过后可以亲自到古都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人喜欢那样不规则颜色的釉碗呢!由于我过几日就要去兰玉门了,而汉唐联邦古都陶器坊也仅仅是烧制出了一窑挂釉陶器,随着日后技术的不断完善,我相信日后会烧制出更多颜色的釉碗了。当然,汉唐联邦古都陶器坊也不是只会烧制釉碗,具良大老板经营的陶器中有盆子、盘子、碟子、调羹等,日后都会全部挂釉,你们过几日都可以到汉唐联邦去看后直接跟汉唐联邦议事院洽谈。”
喜枉然这时喜道:“古首领这么说,我手上的这四只纯色釉碗属于罕见的珍品了?”
古旻笑道:“就目前汉唐联邦所掌握的技术来看,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日后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或许会很容易烧制出纯色的釉器来。不管怎么说,枉然老板目前手中的四件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四件纯色釉碗,不管对汉唐联邦还是枉然老板来说,其意义非同寻常。”
喜枉然笑道:“我要的就是古首领这样一句话。听说在汉唐联邦很多人会画一种叫汉字的神符,日后古首领烧制这般宝碗时,能不能在宝碗上留下神符,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宝碗出自汉唐联邦?”
“落款?”古旻激动之下,直接说了汉语,喜枉然等人无不大奇:“落款是什么东西?根据这发音,似乎跟脏水的意思差不多,古首领突然说脏水是什么意思?”见众人惊愕,古旻立刻理会到自己说的是汉语,当下哈哈一笑,道:“我说的是神语,也就是按个手印的意思,只不过既然要在陶器上刻画上神符,自然要说神语。神语听着有些别扭,由于我们那里又叫汉唐联邦,这样的语言日后就叫汉唐联邦语,简称汉语罢。既然有汉语,那么你们说的汉唐联邦的神符就叫汉字,日后你们大伙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到汉唐联邦去学习一些汉语和汉字,免得汉唐联邦在陶器上落款刻画上汉字,而你们又销售到其他地方,别人问你们陶器上刻画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读时,你们说不上来。鉴于枉然老板的提醒,汉唐联邦日后的所有陶器上都会落款汉唐联邦四个汉字,甚至日后汉唐联邦出产的铁器、家具、服装等等物品上,都会落款汉唐联邦四个汉字。你们暂时不明白汉唐联邦四个汉字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什么,在这里我可以跟大伙大致解释一下。汉是我梦中的一个神域,唐是另外一个神域,联邦二字的含义是联合起来的大城或者家族,我希望这个世界能变成汉和唐两个神域一样,大伙都联合起来,和和睦睦、快快乐乐地生活,没有争斗、没有厮杀,这就是我创建汉唐联邦的本意。鉴于枉然老板的提醒,小子接下来要回馈枉然老板以表谢意!”
打开装着两只绿色釉碗的木匣子,从中取出两只绿色釉碗交给喜枉然道:“这两只绿宝小子赠送与枉然老板。在此小子代表汉唐联邦郑重承诺,日后但凡汉唐联邦烧制出来的纯色釉碗,一律交给枉然老板代理经销,汉唐联邦鉴于跟喜枉然老板的深情厚谊,决定让价两成,以每只碗八千银币全部交给路城喜枉然。至于其他杂色釉碗,小子今日没有带来样品,没法制定价格,日后诸位可到汉唐联邦古都参观后,若有意向代理者,可与议事院协商。最后,我要问在座各位,今日前来者,可尽是路城高贤?”
喜枉然呵呵一笑,道:“不是,不是!”在喜枉然心里,如果请来的人都是路城人,那也太让自己丢面子了,尤其是目前的路城有许多外地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路城没有外地人也就算了。喜枉然当然知道古旻不认识那些人是路城人,那些人是外地人,但是丰路、最京等是认识的,那些外地人都是其他大城的家主或者未来家主,喜枉然能将他们请到自己家里,那说明自己是非常有面子的。换做丰路,这些外地人还真不一定就能给丰路面子。古旻问这里有没有外地人,喜枉然如果说没有,那是在打自己的脸,放着这么一个长脸的机会,喜枉然怎么会错过?
喜枉然指着先时喊价两千银币的白袍清雅男子道:“这位是鹤城聃笃父!”指着那个跟聃笃父竞价的五旬老者道:“这位是威城务牟!”指着自己身边一个健硕的二十余岁赤面青年道:“这位是阿加城洪萃!”指着宵载身边一个面目丑陋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玛累城苟尚!”指着温腾右边一个面皮白净,相貌清奇的三十五六岁男子道:“这位是茂陵城良旻,此六人均不是路城中人。”
古旻向喜枉然所指之人一一看去,最后看向喜枉然、宵载、温腾、最京、具良道:“诸位都是小子的老朋友,包括在座的所有路城诸贤,小子虽不认识,不过诸位既然是枉然老板等人的朋友,日后也是小子的朋友。今日小子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小子有意结交外城的朋友,希望路城诸贤成全。接下来,小子另有新奇玩意儿供诸贤品鉴,在此玩意儿未展示之前,小子恳求路城诸位朋友给小子一个结交另外六城新朋友的机会,待会儿不要跟另外六城诸位朋友竞争较劲如何?”
喜枉然不知道古旻有何深意,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从木匣子中取出什么物事,反正自己已经代理了那些纯色宝碗,看着众人忿忿不平的样子,喜枉然觉得自己该见好就收了。况且,古大首领已经有言在先,自己得罪其他人可以,这个古大首领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当下笑道:“古首领放心,接下来不管是什么宝贝,老夫让给外面的朋友即是。”
路城的“新老大”发言了,其他谁人敢有异议?
适才拍的那几只碗,待喜枉然话音一出,其他人再无人敢竞价,不是喜枉然喊出的价格低,而是古旻不愿意看到一家独大,古旻愿意看到是百家争鸣。自己创建古城也好,汉唐联邦也好,真正造就的是喜枉然,可以说,喜枉然目前是跟汉唐联邦有关系的人当中最富有的一个,如果日后不管什么东西都让喜枉然代理,那么喜枉然最后会成为这个世界的首富,汉唐联邦反而受制于喜枉然。从一个人身上赚十块钱,不如从十个人身上赚十块钱,这是古旻的经营理念,如今汉唐联邦造就了喜枉然、具良、最京、温腾、宵载,可以说汉唐联邦目前的货物都是从这五人手中销售出去的。汉唐联邦创造了一个银币的财富,有一半落入到这五个人手中,汉唐联邦拿着剩下的一半养活数万人,而这几个人只需要养活一个家族数百人即可。长此以往,这五个人会成为寡头,他们财富到了一定程度时,甚至会左右汉唐联邦。最主要的是,这五个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如今路城比汉唐联邦古都繁华就是这般。要想抑制路城,最好在另外一个地方甚至更多的地方开辟汉唐联邦的商品集散地,那样才能实现汉唐联邦的利益最大化。这也是古旻不想让路城人代理琉璃瓶的最重要原因,另外,把更多的世家贵族绑到汉唐联邦商贸网上,一旦汉唐联邦遇到苦难,他们出于自身考虑,会不由自主地保护汉唐联邦。古旻大致看了外地的两个人,发现那个威城务牟还是凝气境修士,这说明务家是威城的大家族,汉唐联邦如果能跟家族中有凝气境修士的家族建立联系,那对汉唐联邦是很有好处的。除了那个威城务牟,那个茂陵城的良旻、阿加城的洪萃都是凝气境修士,这说明这三个人都出自更大更有实力的家族,如果能跟这些家族建立起商贸关系,汉唐联邦日后的发展就会步入快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