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生哀嚎。
“您就是在这样也没有用处。”香橼冷静分析:“您瞧婢子之前的事,要不是因为年纪到了却一直都没有说好亲事,怎么会被她找了借口?”
谢朝生沉默。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一大半的原因都在她身上。
香橼是她自小服侍的大丫头,按理说,是要跟着她出嫁的。谁知道到现在为止谢朝生连可能会嫁给谁都不知道,原本的打算自然全都泡了汤。
香橼自己有喜欢的人。
她病着的这段时间里,那个人恰巧有事不在建康城。
等到他回来之后知道这事儿之后居然跑去和黄管事打了一架。
谢朝生原本不知道,还是细辛知道了以后来求了谢朝生,希望谢朝生不要责怪人家,那个人只是想要给香橼出一口气。
谢朝生才知道这件事。
香橼喜欢上的人冲动是冲动了点,但也不是没有脑子。黄管事被打也是被套了麻袋打的,明面上一点证据都没有留。隔了七八日之后香橼阿娘走夜路,据说是一个不小心,掉进暗河里去了。
这时候天色乍暖还寒,大半夜的掉进水里可不是小事。香橼娘回去就病了。
细辛知道这两个事儿之后才隐约猜到是香橼的情郎干的。
私底下问了问,那个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是嘿嘿直笑。细辛就知道了。果然是他干的。
细辛回来了就把这事告诉谢朝生了。
谢朝生扶额。完了之后也去问了香橼的打算。
香橼知道了之后想了一个晚上,又冒了再次生病的风险出去和他见了一回,回来之后很干脆的点了头。
现在,香橼就是在绣自己的嫁妆。
再有不到半个月,香橼就要嫁出去了啊。
谢朝生走了半天没有走出个结论来,干脆一掀衣服袍脚,直接在廊下坐了下来。
她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哀叹中又过了小半个月,谢朝生万般不舍的把香橼也送走了之后,郗夫人叫她过去说话。
谢朝生蔫儿嗒嗒的,跟一棵缺了水的草似的,看笑了郗夫人。
“阿娘笑什么啊。”谢朝生敏锐的发现了郗夫人的不一样。
最近郗夫人越来越烦心了,就是小的时候眉宇间的愁绪还是一样的愁。但是今天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郗夫人伸手拉住谢朝生的手,把自己的闺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完了之后啧啧称奇。
谢朝生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但心底里有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
大约是关于她的婚事吧。毕竟最近阿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谢朝生微笑,由着郗夫人将自己看来看去的。
“知道了?”郗夫人柔声问。
“嗯。”谢朝生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