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响动。
那种隐约的说话声和床板的异常响动,不能简单以野猫路过或做噩梦这种理由搪塞过去。
什么样的噩梦,会持续纠缠一个人直到早晨七点,还不肯放过那个人?
床上自然醒来的男人想不明白。
另一间屋子里,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说完骇人话语的微胖男人,为床上女人松了绑,给予她说话的权利。
只穿着淡粉睡衣的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喊叫出声,她飞快拉起薄棉被盖在身上,那不能解决问题,但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微胖男人脸上露出极费解的表情。
“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那样做。”
重获说话能力的女人当即出声解释,微胖男人对尽力说明的她却只是微笑。
那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微笑,他对病人、对病人家属,都是这么笑的,要不是这里场合不对,之前又发生了那种事,微胖男人的微笑只会被当成善意的信号。
但在现在的女人看来,他的笑只等于极度的危险。
她没猜错。
微胖男人早已失去理智,来的时候他就不打算回去。
他笑完便扑上来对女人拳打脚踢发泄心头已无法压抑的怒火,女人止不住的痛叫和躲避男人暴力行径的挣扎,终于引起了两堵墙外,女人哥哥的注意。
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糟糕的哥哥,睡意全消,他忙不迭穿好衣服,打算去看看情况,而就在他穿衣服的片刻功夫,微胖男人已经追打着女人到了客厅。
女人用滚的方法勉强护着头,逃出了卧室。
她完全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或许噩梦根本没有什么开始和结束,她一直在噩梦里,先前的温柔不过是残忍的猎手捕猎前注入的麻痹毒素。
“大学,他头一次操刀解剖尸体就偷偷啃掉了尸体的指骨,要不是他家里有关系,又花了一大笔钱把这事压了下来,他根本做不成医生...你知道我不是背地里说人闲话的那种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闺蜜的话尚在耳旁。
昨晚与她通话的女人,来自她微胖男友待过的学校,他们是校友关系,至今还有联系。
接下来发生的和步闻之前看到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形象直观了不少。
微胖男人殴打着爬到电视柜前的女人,另一卧室内急匆匆走来一个男人,他见到女人被打,连忙跑过来阻止微胖男人。
直到某一刻,压抑到极点的微胖男人,觉醒了他异常的天赋...
哥哥毫无征兆的开始殴打刚刚还拼命保护的妹妹,并最终亲手用水果刀杀死了她。
步闻出声打断放映。
太可疑了。
他虚咪起眼,发问:“有这么详细?”
“你亲眼所见?”
他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的,再怎么说,眼前放映着的3D影像也太逼真太细节了吧!
两人的每个神态,每句话后藏有的浓烈感情,房间内的每个装饰,朦胧光线反射出的每根头发,都真实的过分。
亚图毫不犹豫地予以否认:“事实里掺杂一些艺术创造怎么了!没看到又怎样!”
“接下来你该不会说,‘他们死都死了,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这种话吧?”步闻狠狠吐了一槽,换来的反应居然是亚图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的反问。
“这就是你用口球塞嘴的原因?”步闻无法释怀这一槽点。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祂理所当然的回应让步闻无力吐槽
步闻意识到,看似吵吵嚷嚷像个熊孩子的亚图,其实真的是个熊孩子!
判定了祂的心理年龄,步闻明白该怎么跟他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