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天堂四水虚弱发声，刚说出一个字，惊愕牢牢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低的可怕，非常沙哑，却又异常响亮。

“嘻嘻...”

诡异的低沉笑声传来。

天堂四水，把头转向另一侧，她看到身边天堂二水含着手指不断啃咬，嘴角留下殷红唾液，脸上布满了得到美味享受的幸福红晕。

她这是在做什么...？

天堂四水没办法继续想下去。眼前出现的一幕很快超过了她脆弱的心理和懦弱的意志能承受的极限：她看到眼睛弯成猩红月牙的姐姐，嘴里咬出了血。

不是模棱两可的带红唾液，那是真正的血。

而她脸上的满足神情比刚才还要浓郁几分。

惊愕转化为恐惧，溢于言表的恐惧。天堂四水想要尖叫，然而打击接踵而至。

她不能发出声音。

不是聋，是发不出声音，她确信自己能听到大姐粗重的喘息声，二姐诡异的笑声和咯吱咯吱的啃咬声。

她自己的声音，听不到了。

“我哑巴了？”

荒谬的想法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沸腾的思绪无法平静，她的精神很快被连番打击弄的错乱不堪。

“结束了吧...我们走吧...”

来自天堂三水的声音出现在地面。

她努力伸直脖子，努力对抗愈发沉重的眼皮，然后望向地面。

离奇的一幕出现在她眼前：三姐在爬行，像下肢瘫痪了似的，小心翼翼的爬行。

天堂三水的重力感错乱，趴在地上的她觉得自己在下坠，腿不敢动的原因就在于此：她生怕掉下去。想要往上爬、不想往下坠的欲望战胜了一切，她妄图用掌心渗出的热汗粘住光滑地板，目前来看，很成功。

然而在天堂四水眼里，天堂三水只是趴在地上而已，身子努力贴合地面而已。

她不理解发生在眼前的所有事情。

“...注射完毕，没有出现排异反应...预期内的现象...好，接下来做什么？”

天堂四水半废的听力神经捕捉到了些许声信号。

还没等她搞懂，有人用她最为熟悉的声线，说了两个字。

“继续。”

...

天堂四水仰头望向刺目的灯光，一抹阴影乍然出现。

她看到灰蓝飞鸟盘旋下坠，紧随在飞鸟身后的是无穷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