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扭动身子，用力挣扎了几下，胶带封住的嘴里传出隐约的“哎呀哎呀”的撒娇声，惹得哥哥心软了几分，但身为哥哥的祂依旧没有松手，发现这种程度还不够的妹妹，转而抬头睁着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睛，盯着哥哥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努力营造出一个自己快要流出眼泪的假象。

这次祂成功了——见到妹妹好像痛的快流出眼泪，正等待步闻回应的哥哥连忙松开手，不再紧紧捏着妹妹的双手手腕，小心翼翼地扯开封住妹妹嘴巴的胶带后，急忙心疼的询问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坏哥哥，坏哥哥！这还用说嘛！”妹妹抬起一只手臂，横在哥哥眼前，一手放在哥哥的手臂上，稍微用了些力的掐了几下，在不会真的弄疼哥哥的力道范围内，继续撒娇。

见到捏红的手腕上留下了略有发白的指印，哥哥愈发心疼，祂紧张的拿捏住妹妹的手腕，“要不要弄点冰敷一下？酒吧里应该有很多冰吧？”

妹妹心里贼兮兮的笑着，这点小痛苦在她的忍受范围内，“没用！我的心受伤更重！今天晚上不许分床睡！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我...”

“不许说不！”

“我考虑一下。”

“嗯嗯，行！”妹妹欢呼一声，脸上装出的楚楚可怜消失的无影无踪，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的哥哥，露出一个苦涩笑容。

自己怎么总是心软？这用下去还怎么好好管教妹妹？

得胜的妹妹笑着缩进哥哥怀里，趁祂还有点失落的时候，把他兜里的胶带偷偷掏出来，塞进自己的衣兜。

成功缴械！完胜！

直到现在，哥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妹妹环环相扣的计划里。

“轮到我发言了。”搂着哥哥，感到无比满足的妹妹，转而看向步闻，“我觉得你做的完全没错，我哥哥太古板了，‘天经地义’？拜托，我们是神，天经地义，说的不就是我们吗？”

“对于人类来说，我们就是天。”祂无比肯定这一点。

“再说，”祂仰头看向哥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不挺好的吗？哪里有不好的地方？”

“非得愁眉苦脸的过日子才好啊？”

“结果当然不错，但我认为，不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得来的生活，未免太可悲了一点。“

“而且。”祂看向步闻平静至极，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波动情绪波动的双眸。

“无畏的牺牲事实，不该被这样轻易抹除，人的生命是有长度的，但那种灿烂的意志会在人类的灵魂中烙下痕迹，成为一种可以传承的伟大意志，身为队长的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牺牲换来了队友的存活和成长，留下了远比短暂的生命更加宝贵的传承，他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见到妹妹疑惑不解的惊奇眼神，祂看向妹妹，同时也是对步闻说道：“那些东西听起来很沉重，离大多数人都很遥远，人们也经常觉得那很无趣，但我觉得，那种东西不该被庸庸碌碌，看似欢快，实则空虚无聊的生活日常代替，有些东西值得用付出生命的昂贵代价去取得。”

“即使故事到最后仍是悲剧，也不要紧，人类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而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扼杀了他们的成长，你替他们选择的未来，是一时的欢乐和恒久的悲哀，除此之外，大概还有你个人满足的成分。”

“我给四十分。”

祂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