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ek内部的麻烦事步闻一概不知,他这会正在手把手的教导风间越信如何遏制神性的流出,为她演示他在不用格挡的情况下是怎样遏制神性流出的,而后,数分钟内,步闻面不改色的翻了四趟车,成功的把黑猫和风间越信家的沙发以及沙发背后墙壁上的几幅油画和水彩画发展成了他的忠实信徒——这些活物和死物被他流出的神性扭曲成了近似猫娘一类的存在,张口就是“我是您忠实的贴身猫女仆!”、“请毫不怜惜的在我身上作画吧!”这种糟糕透顶的话,堪比弱化了变态程度而又额外增添了抖M指数的步闻分身。
经过他这番详细无比的翻车教程,天资聪颖且意志无比坚定的风间越信,很快掌握了属于她的遏制方法,只要认识到形而上学的领域里依存的那股神性属于自身,而非外来之物,稍加练习,多熟悉一会,就能初步掌握神性的力量,从而达到遏制神性流出的目的。
风间越信的的神性毕竟只是初步觉醒,远没有步闻的强,只要方法正确,找对门路,遏制起来还是很轻松的,不像步闻,他必须借助格挡的力量才能完全遏制他的神性流出。
用手能轻易挡住手电筒发出的光,然而要遮蔽恒星的光芒,显然比前者难得多。
确认风间越信完全遏制了神性的流出,步闻立即偏回头,不再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由信息和概念交织而成的复杂世界变回原来的简陋模样,他之所以会把脑袋转的那么快,是因为风间越信的神性毫不设防,要知道,神性是神之所以为神的关键之物,没谁会把自家银行卡密码写在脑门上展示给别人,也不会有人在大街上主动朝路人掀起裙子露出**,而泰然自若的暴露神性,是比上述两种行为还要过分一百万倍的暴露行为,也是种相当愚蠢,或者说,相当暧昧的暴露行为。
对神来说,遮都不遮就暴露神性,和脱光衣服去大街上裸奔差不多,而把范围缩小到沙发上相距几厘米的两个人的话...
嗯,自行体会。
“咦,你脸红了诶。”风间越信木着脸戳了戳步闻的腰,步闻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小幅度地弓了下身,强忍着直窜脑门的痒意按住了她的手,转头淡然解释道:“你家太冷了。”
“嗯啊。”风间越信看向步闻怀里胡乱扒拉着他的衣服的黑猫,宠溺的摸了摸黑猫的头,“她好像很喜欢你。”
步闻装作随意地解释并问出重点问题:“是神性导致的,对了,刚才你有什么感觉吗?”
他这样土生土长的神明还好,对暴露神性这件事不会太过敏感,早已是神的完全体的风间越信,如果是在没有觉醒相关记忆、再次拥有曾经身为神的羞耻观的情况下,主动暴露了神性,倒也说得过去,不知道没办法嘛,但要是在知道暴露神性意味着什么的情况下,仍旧选择了主动暴露,不就和勾引没什么区别了吗!
难道...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步闻不敢相信。
他还是个天真纯洁的孩子,他觉得风间越信也是。
“刚才?没什么感觉,应该有感觉吗?”风间越信觉察到了心神不稳的步闻言语间露出的蛛丝马迹,被看得有些不安的步闻,确定风间越信确实不觉得暴露神性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也就是她没觉醒这方面的记忆后,沉思片刻,犹豫了下要不要把身为神必须明白的这一常识告诉她,他既担心知道暴露神性意味着什么风间越信用这种方法主动展露心迹,那会让他非常尴尬,又担心知道这回事的风间越信,恼羞成怒之下把他赶出去,若不是风间越信一直盯着他看,他都想转移话题带过这个尴尬的问题了。
整理好说辞后,他委婉地说道:“神性对神很重要,不要轻易暴露神性。”
“嗯...是这样吗?”风间越信的兔子耳朵耷拉了下来。
“对。”
“其实我说谎了。”
“啊?”
步闻顿时有股极为不妙的感觉。
“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已经看光我了?”
他瞪大眼睛,立马诚恳地道:“哪有的事...我是那种人吗!”
风间越信少见的翻了个白眼:“你是那种会窝在心里一个人偷着乐,觉得不算太过分就会说出来嘲弄别人的人。”
“...”
“我...我感觉到你的视线了...哼,心里肯定很满足吧。”风间越信说着说着,本就殷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的小脸,色泽又加深了数分,她贴着步闻身体的那只手,窜到他的腰间,用力掐了下去,“你要补偿我。”
完全不敢乱动的步闻,嘀咕道:“补偿,不会是...那种的吧?”
“别想歪!”风间越信罕见地大声说了一句,软濡到给人种般的甜腻气息的低沉声线又在数秒后回归,“是这个。”
她指了指自己耷拉下去的兔子耳朵,起身小跑着去卧室里拿来一根红白条纹紧密排列的细丝带,回到客厅站在沙发前,期待地扬了扬手里的细丝带,对他道:“给我系,可以吗?”
“系在哪边?两只耳朵一起绑起来吗?”
风间越信举起拳头装模做样的威吓道:“一起绑,绑你个头呀!就,就绑在...绑在左边好了。”
“好。”步闻忍俊不禁,作势躲避之际,笑着接过丝带,风间越信坐回原位,他侧过身小心地在风间越信兔子左耳中部偏上的位置,系起了蝴蝶结,风间越信配合地歪过头,嘴上解释道:“丝带是我和孔岚慕喵逛街的时候买的饰品,我一直想打个好看的结,但我不会,学也学不会...”
“要我教你吗?”步闻随口回道。
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攻略他的风间越信,马上想到了别的地方,“我笨,肯定要花很多时间,能不能...每天都给我系?”
步闻闷闷的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苦笑了起来,真是防不胜防啊,他不想和以前一样,滴水不漏地处理关于她的每一件事,置身事外的观察她的心理状态,把人际关系打点的完美无缺,然而,风间越信无意间却一直在把他往那个方向逼,不时刻留意风间越信的神态和话语,仔细去想她的每一句话,说着说着可能就会拐到不好回答的敏感话题。
在考虑好怎样处理和闻以及风间越信的关系前,他不会回应风间越信的感情,这是他的底线。
绅士也是要负责任的!
系好蝴蝶结,步闻松了口气,赶忙不着痕迹地挪开些许距离,免得过分接近再生出什么事端,然而风间越信像粘在他身上似的,紧跟着贴了过去,没去在意步闻挪开的那一小段距离,认真地问道:“蝴蝶结好看吗?”
步闻不敢投入过多注意力,生怕视线再被风间越信牢牢攫住,兔耳朵加蝴蝶结的诱惑想想都惊人的可怕,真仔细打量,多看几眼,心脏的跳动时速说不定都得马上彪到一百八十迈,他不想和心底的渴望作对,不做可能引起反应的事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于是,他尽力用其他无聊的琐事填满脑海,略略一瞥便收回视线,同时,嘴上诚恳地道:“很适合你。”
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