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又笑又气,别人钻到床底下,都是艳遇个漂亮女贼,怎么自己伸手一摸,就是个和尚呢?而且还是犯了偷戒的和尚。
周南嘴角带着笑,盯着这个和尚,这个胖和尚看见周南在笑,正要说话,抓着佛像的手却慢慢放下,将佛像放在地上,脸上却比刚才更堆着笑,献媚的笑。
这种情况下,果然刀子才是最好的打招呼的方式。周南另一个握着短刀的手用力顶了顶,软软的,很厚,看来这寺里伙食不错。这个和尚却不敢吭声。
周南眼睛看着这个和尚,见这和尚不敢作声了,便专心倾听外面的谈话。
外间先是两个沙弥告退出去了,接着高凤和那和尚客气两句后,周南才知道这主持法名法惠,与高凤也认识很久了。
只听法惠和高凤先是品评了一番松香茶,高凤又问了寺中近日香火、香客状况,法惠便也识趣的谈了起来。
法惠倒是一名正经修行的和尚,平日里带着寺里和尚们耕田念经修行,现在常遇到流落过来的流民,便也尽力周济一二,只是寺院本来不大,如今又是乱世,寺中也没有多少粮米可以周济的。
说了会儿话,法惠猜不出这高凤问流民的事情有何用意,便说道:“只望官府能止息刀兵,使难民归返,才是百姓安居之道啊。阿弥陀佛。”
高凤听完法惠的话,苦笑一下,说道:“大师是出世圣僧,以慈悲为怀,实在令我钦佩。只是我职位卑微,区区一方,如何能止息南面十万刀兵啊?”
法惠又宣一声佛号,才说道:“高大人当从一己做起,佛心者,大慈悲是也,以无缘慈摄诸众生。那些流民虽不是高大人治下,既能流落至此,当要施以援手,减其苦难。”
高凤点点头道:“大师说的甚是,我来此之前,一路之上,尽有流民委顿于地,至有遗弃他乡者。我当择其稍壮者,编为一军,使无生命之忧,又可为国出力。”
法惠念道:“善哉!善哉!高大人此举正和我佛慈悲之意。”
高凤摇摇头道:“大师方外高人,有所不知,那金国起兵两千多人,叛于北方,渐至成祸。不意南朝今日也是不顾道义,撕毁盟约,起兵十万,意图夺我幽燕。金国兵戈尚在北面,已然殃及我处,那南朝军马旦夕立至,其祸尚在金国之上,到那时,我易州三十万人,俱都要陷于水火之中了。”
法惠先宣一声佛号,接着说道:“佛曰:诸余罪中,杀罪最重;诸功德中,不杀第一。万望高大人以百姓为重,免伤功德啊。”
高凤无奈叹道:“身为军中之人,只能听命行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周南在里面卧房中厅高凤如此说,心道高凤这是来老和尚这里摆苦肉计来了,自己却不干脆说出来。那老和尚是老实本分的出家人,他怎么能知道你要向宋朝投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