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公莫要怪罪,若乌鲁今夜此来,只为冒犯得罪王相公,乌鲁岂不是蠢人一个?!”不等王黼发作,乌鲁先陪着笑说道,“我二人前来,尽数坦言,只为博王相公信任。活女小将军之父被万胜军活捉,三皇子也是被万胜军活捉,而我也被那周南当中射伤,这些都不是光彩之事。今夜来此告诉王相公,是希望能与王相公联手,同仇敌忾,除掉周南。则王相公为己,为三皇子都是除去一心腹之患。乌鲁肺腑之言,还望王相公三思。”
说完后,见王黼不做声,乌鲁又低声说道:“鄙国大皇帝亲口让我转告王相公,来日与太子相争,鄙国定与王相公、三皇子约盟,互为友好。”
“你金国如此出力,恐怕不无所求吧?”王黼略带讥笑地说道。
“一者为除去周南,你我皆大欢喜;二者鄙国只求大宋国对于鄙国与燕京的纷争作壁上观,各凭本事,谁胜了燕京就是谁的。待三皇子身登大宝之后,鄙国愿与大宋国息兵止戈,睦邻而处。”乌鲁轻描淡写地说道。
金人打得好算盘!王黼心里冷笑,说什么除去周南皆大欢喜,其实是金人沾了便宜。谁都知道万胜军是因有了周南,才会百战百胜,若是除去周南,那金人攻打燕京便易如反掌了。更不用说乌鲁提出的第二条,竟然是要大宋国默许金人攻占燕京。如此一来,就好比郓王在帮着金人除掉周南、攻占燕京了,到最后金人拥有燕地,同时除去了周南这一强敌。而郓王却什么也没有捞到。
不过看在拜帖里的礼物上,王黼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提醒说道:“郓王素有才智,如此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郓王怎肯受人利用?”
“哈哈哈!王相公,天下社稷,百年后该是在太子手里了,与郓王何干?不是自己的,便是疆域万里,也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的社稷,即便是少了一块燕京,又有何损?燕地百多年来,不也是属于辽国吗?若郓王是雄才大略、胸有天下之人,便该当机立断,将天下收入自己囊中。鄙国上下愿助郓王。”乌鲁口才便给,说的连王黼都有心了。若起来,金人和自己的选择倒是一样的:选择拥戴太子吧,这天下本就是太子的,即便太子坐了皇位,拥戴之人也得不到最大的好处。若是选择了本无希望的三皇子,事成之后,三皇子凭空得到天下,拥戴之人得到的赏赐必重。
乌鲁看王黼心动,趁热打铁地说道:“近来闻得燕京已严禁羊、驼、皮货、草药、北珠等货物,一概不得处境,使得大宋国中绝无番货,皮货价连连抬升。若得王相公从中相助,鄙国愿向王相公输卖皮货十万件,抢了那位蔡枢密的买卖。那可是年获万金的买卖啊!”
说到蔡攸妻弟的皮货生意,王黼可是一直眼红。在朝为官,不就是图得子孙富足,像王黼现在,权倾当朝,仕宦上已经没有职位可以再升了。只是这金银黄白之物却无有厌时。只是蔡攸妻弟经营皮货较早,王黼想插手,却没有蔡攸妻弟那样大的货源,只得作罢。现在听说金人可以给他供货,王黼一下来了精神,说道:“此事当真?”
乌鲁微笑着说道:“自然是真的。王相公若是不信,我现在便可派人向太原府送去十万件皮货,王相公只管派人前去迎接便是。”
“好!不知乌鲁将军和这位活女将军,要如何除掉周南?”王黼终于下了决心,向乌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