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吃得不多,虽然饿了,但是烟如织实在太累了。房间布置得十分清雅,白瓷瓶里插了一支半凋的红梅,床帐一律是淡青色的,垂了四角的蓝色流苏,锦被是雪白的,有一股子清冷的香气。
“小姐,这是新做的衣裳,您勉强穿上吧,少主说,明日就可以取回小姐在栈川的衣物。”银光捧着衣裳在屏风外对沐浴的烟如织说道。“徐大哥好像没有姐妹吧,怎么还有新做的女装呢?莫非徐大哥真的经常带姑娘回来吗?”烟如织知道自己实在不该问,却又实在忍不住。
“经常...倒是没有...只是前几日救了一个重伤的贫女...但待她和小姐是不一样的!”银光想了想还是转开话题,“少主的为人,小姐最应该相信才是啊!”“我当然知道徐大哥素来侠义,我只是在开玩笑罢了!”烟如织真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她想如果日后她住在这里,也要银光来伺候,这么想着想着脸红起来,便把头埋到水里去了。
这一夜,她睡得极好,次日起身时已经午时了。床头侧对着窗台,阳光洒了一地。“你怎么不早些叫我?”“少主说了,让小姐睡。”银光笑笑,露出白色的牙齿,“银光去给小姐打水梳洗。”
“对了小姐,桌上有一个锦盒,是早上戈马帮的人送来的。”银光端着盆走出房间,隔着窗子说道。烟如织瞥了一眼,见桌上果真有一个锦盒,“拿锦盒装旧衣服,戈马帮何时变得这么浮夸了。”她坐到桌边去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随手打开盒子,差一点呛着自己,锦盒里不是别的,正是双梨锏。
“怎会有人送双梨锏来给我?”烟如织自然想不明白,她只是觉得,现在终于到了徐耕舟身边,自然什么事情都可以去让他操心,自己只用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就好了。烟如织身上新做的衣裳大了,她借来一套银光的衣服穿上,拿着锦盒便去了徐耕舟的书房。
徐耕舟的书房从不关门,太阳最大的时候,也只放下帘幔来挡,烟如织便兀自走了进去,房中陈设古雅深沉,黄梨木上的那方古砚还在,它被儿时的烟如织摔坏了一个角却没有被换掉,看来徐耕舟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银光,你在这里干什么?”门外一个侍女问道。烟如织转过身去,对方一诧,“你是何人?怎么穿着银光的衣裳?”“少主在哪里?”烟如织也懒得跟她解释,便问道。“少主在西厢白姑娘那里,正叫我去厨房看看给姑娘的药熬好了没有。你是新来的侍女吗?”
“白姑娘?白姑娘是谁?”烟如织忽然心里就堵住了一样,也来不及想什么,便绕开那个侍女往西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