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养那么多人!”我瞪哲别一眼。真是搞不懂,哲别怎么就非要拿自己和苏辄之做对比,感觉不比一比就有多吃亏一样。
哲别听我这般说,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我手里说:“没钱怎么不早说,钱我这里多得是。”
“噗嗤!”我还不知道说什么好,月季反倒是在一旁捂嘴笑起来。
哲别这个散财童子做得真真是好,见月季笑了,哲别也塞给月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月季也有,不够了再来找我要。”
月季本想把钱还给哲别,不过我给月季一个眼神,示意她把钱收下。哲别这种始乱终弃的大流氓,他的钱真是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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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今年雪大,没有任何官吏进出河西走廊,普通商贾又不得住驿站。整整一个冬天,驿站都只有我们几个人住着,没人来打扰,也没人发现哲别。
哲别的腿伤终于是养好了,跑不快,但稳步行走没甚问题。
眼见就要开春了,外面的积雪开始一点点消融,问题是我在驿站始终没有收到京城的来信。皇帝做事情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要怎么发落来个痛快话呀。一连半年,半点音信没有,皇帝怕是忘了我还在酒泉待命这件事。
“怎么不回屋里去?”碎玉公子站在身后问我。
我没有回头,估算着门前的积雪厚度问:“开春以后,碎玉先生要到哪里去?”
碎玉公子撩了一把我长到琵琶骨的白发说:“自从你做了鬼以后就再没叫过我名字。”
我轻描淡写回道:“鬼记不住人的名字。”
“哎……”碎玉公子叹口气说:“我以前就知道,秋月一死,世上便再不会有庄仲砚。庄仲砚死了都十几年了,活不回来了!也罢,死了就死了吧。”
碎玉公子将他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批我肩头,被他捂暖的大氅,穿身上特别暖呵。“我已游历过大江南北,发现天下之大不过如此。以后我想跟着秋月,像以前那样,跟你一起回王府去。”
我笑了,笑得特别无奈,那个王府我都回不去了,碎玉公子却还想着回去。“倘若皇帝坚持要让我嫁下一任汗王,你也跟我一起出关吗?”
“何必如此悲观?”碎玉公子怔了一下说:“现在整个鞑靼群龙无首,要选定下一任汗王,他们自己怕是要打上好几年仗了。”
我转身回房,大步流星之余只留下一句话:“若碎玉先生不愿随我出关,那先生还是趁早离开吧。总之十三王府我是回不去的。”
有时候我真想找个人帮我算算今年星象如何。我没等到京城来的指示,反是等到两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秋月!”我正朝居室方向走着,两个不知在冰雪中摸爬滚打了多少天的狼狈身影突然跌撞在驿站门口。
这回我信了,这两人站在冰雪中,当真是跟两个叫花子一样。
“碧云凤栖?!”碎玉公子尖叫着冲到门口,再伸手将一琴一棋两位公子拉进来,“你们怎会在这里?!”
凤栖公子皴裂的脸上流过两道泪痕,看上去他很冷,整个人都僵硬到话音颤抖。“我们去年听闻秋月出关的消息,那时雪已封山。我们等到雪停就往汉中赶,太好了,还能再见到秋月!”
“先进来!”碎玉公子拿出地主风范,把落魄到衣衫褴褛的两位公子带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