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那般残忍,他不一刀杀了秋月,他每次只刺秋月一刀,等伤口愈合后再刺上另一刀!秋月被苏远害出疯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秋月每次犯病都在求死,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扑通”一声,苏辄之突然滑倒地上跪着。他蜷缩起身子,一双手痛苦地捂住头。苏辄之在哭,他声音不大,却撕心裂肺。
酌泉公子指着地上的苏辄之说:“让秋月回苏家,无异于将秋月送进你们这些魔鬼的手里。大安最重的极刑是凌迟,你们苏家对秋月所做所为比凌迟还要残忍千万倍!”
我站起身,我不知道酌泉公子从哪里听来这么荒唐的故事。苏远一生精忠报国,为何最后从宦官嘴里会传出这般无耻可恨的评价?
“说完了?”我用清淡的语气问酌泉公子。
“秋月!”酌泉公子抬手压住我的肩膀说:“我知你有苦衷,你是受苏远协迫,所以才跳进苏家那龙潭虎穴。你别怕,有我保护你,以后我定不会让苏家人再伤你分毫。”
太恶毒了,酌泉公子这一招真的太恶毒了!他一句话就把整个苏家全盘否定,扣下一个罪孽深重的罪名。尤其是现在,我想为苏远脱罪我都找不到很好的证据。
骆家不能再待了,否则我之前谋划半年多的事情都要泡汤。必须速战速决,认准目标,其他事情以后再慢慢处理。
“辄之。”我蹲到地上,扶着苏辄之说:“我们走,别听他乱说!”
“秋月!呜呜呜呜!”苏辄之直起身子,他抱住我,哭声卑微残缺。“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辄之,冷静点!”我慢慢拍着苏辄之的背,安慰他说:“骆寅说得不是真的,苏远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真的!你跟我回去,我从头跟你说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秋月!”酌泉公子拦住我和苏辄之的去路,“都这种时候,你怎还偏袒这群畜生?苏顾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不顾性命安危还要和他在一起?”
“你问我辄之有什么好?”我笑了,“辄之不仅对我好,辄之还对你好,对你们都好。十年前我刚刚来到大安,那时候我一无所有,什么也不会。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尤其是你骆重山,连话都懒得跟我说几句。
“可辄之不是,他坐在床头一字一句教我说金陵官话,他教我写字教我念书。若是没有辄之不离不弃,根本就没有今天的秋月!辄之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就算叫他一声仲父也不为过!”
“你!”酌泉公子左右踱两步,“冥顽不化!冥顽不化!”
“我再告诉你一个辄之的优点。”我说,“辄之从来不会当着我的面说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不像你们整天只会数落辄之的不是。人无完人,但你们从来看不到自己的缺点,看不到辄之给你们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