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朝中高官许多人都有这种癖好,以前采薇在时刘虞就经常被客人毒打。高官在朝中要假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在皇帝面前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他们压力太大,所以他们会用这种方法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已经哭到快要断气,口中却还要假装角色扮演地念叨:“先生打得好,学生以后一定听从先生教诲。”
我想采薇,特别特别想。当年采薇在赵老头家里被打成肉泥,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龚衍打累了,他神清气爽地伸个懒腰,将我翻转个身子,没做任何舒张直接硬来。
叫人绝望到死的疼痛贯穿心肺,我努力张开嘴,却吸不进一口空气。我想爬起身逃跑,结果我的手掌刚碰到床面,更加恐怖的剧痛瞬间从掌心烧至全身。
“呵呵!”龚衍对准我肩头的牙印狠狠咬上一口,“以前我听人说小王爷是个叫秋月的伶倌假扮的,我从来都不信。不曾想,原来秋月路子这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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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有个丫鬟过来给我穿衣服,她穿得一点也不整齐,歪歪斜斜不说,结扣也不给我系好。
我手疼,不能自己梳头。可是丫鬟根本不帮我梳头,她只将我昨天戴头上的那些簪子胡乱插回我乱蓬蓬的头发里,而且她还故意留了两根枯草在我头发上。
没人帮我洗脸,没人帮我上妆,我像个肮脏的巫婆一样被丫鬟带到侧门口。
“侯爷从正门走了,你自己去正门找他吧。”丫鬟说完便一把将门关上,身后再没了动静。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对天大叫一声:“无影!!!”
几道黑影从狭长的巷子两端跑来,我闭上眼睛,再不看青天的颜色。
再次见到苏辄之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过脸,但没有上妆。梳过头,但没有把头发盘出漂亮的发髻。
苏辄之第一眼就盯在我脖子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隐约露出厌恶与嫌弃。苏辄之撇过脸不再看我,独自踩着脚凳爬上马车。
“辄之……”我的声音小得可怜,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消除我相公对我的厌恶。苏辄之迟迟不理我,他应该是在路边等了我很久,好不容易等到我来却看见我这副面黄肌瘦的模样。
眼看马车就要走了,我难过地退到路边,用微弱的声音小声念着他的名字。“辄之……辄之……”
苏辄之在车里做了许久,终于淡淡说一句:“上车回扬州。”
我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顺着脚凳踉踉跄跄爬上马车。别扭着腿脚,我费力坐到凳子上。我把手藏在袖口下面,一个指头都不敢露出来。
可是马车一跑起来我就坐不住了,我坐不稳,想要扶一把凳子,结果碰到手上的伤口。最后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而苏辄之迟迟没有伸手扶我一把。
“辄之……”我浑身疼得体无完肤,却也只能低声下气祈求着,“我知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可是在这昏暗的车厢里,我的央求与蝉翼无异。既不遮风,也不挡雨。
无影……我小声哼出这个名字,我不想就此妥协,不想就这样被无影带走。可是太疼了,我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皮肉疼,心里更疼。
“哎……”苏辄之叹口气,或许是可怜我,也或许是对命运的妥协,他弯下腰伸手来扶上我的肩膀。
“啊!!!”我顿时被疼得倒抽冷气,“别碰……那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