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苏辄之突然晃过神来,他似乎是意识到异常,迅速蹲下身说:“你受伤了?天这么冷你怎会穿这么少?”
“辄之……”我哭出委屈地声音,“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你能不能……能不能……”
“停车!”苏辄之对车外大吼一声,他拉开窗帘,终于看到我衣料下面几处渗出的血迹,还有肿胀到变成两个血球的手掌。
“他打你?”苏辄之难以置信地说,“龚衍他打你?!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跑?你的暗卫不是就守在门外吗?!!”
“跑不了的。”我哭得说不清话,“他知道赵佶的身份……要是……要是……我不听话,他就……要去太后那里揭发……”
苏辄之也跟着倒吸冷气,他立刻躺到地上,然后将我放在他身上趴着。苏辄之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刚才不说他打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我刚才差点一个人走了!”
“辄之……”除了反复念出这个能让我安心的名字,我再说不出别的话来。“辄之……”
“我在呢。”苏辄之轻轻排着我的背,“秋月,为什么每次受伤都不告诉我?要是刚才我一个人走了,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见我了?”
“去医馆!”苏辄之对车夫吩咐道。
我浑身虽是疼到绝望,嘴里却是甜到笑:“辄之,我知道你不会走的。带我去秦淮河,那里有专门治这种伤的大夫。”
******
今日秦淮河出了件大事,那个名震江南的伶倌秋月又回来了。不少姑娘争着来看热闹,其中有几个熟人,但大多都是些新面孔。
“秋月这是怎么伤的?”老鸨忍不住往苏辄之身上瞅两眼,可是看到苏辄之心急如焚的表情后更加疑惑。
“这位是我相公。”我给老板介绍说,“扬州雍国侯,苏侯爷。”
“哟!”老鸨一个眉开眼笑,“原来是侯爷!老生眼拙,一时半刻竟是没认出来。”
我心里好笑,老鸨要认识苏辄之那才叫怪事了。苏辄之这人什么生意都做,就是不做赌场和青楼的生意。可是我秋月最拿手的就是这两庄生意,也不知这算是冲突还是互补。
我对老鸨说:“帮我去查一个人,御史大夫龚衍。从我和亲那年查起,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别错过,他每天吃几颗米、放几个屁都要给我查清楚。”
老鸨很是警觉,“难道秋月是被龚御史打得?”
“别的你先别问。”我说,“先把龚衍这几年做了什么摸清楚再说。”
“是。”老鸨得令立刻出门去安排。
我躺在床上,闭眼就是恐怖的画面。疲惫不堪地睁开眼睛,我看一眼矗立在床边的苏辄之说:“抱歉带你来这种地方。连着这几家楼子都是我的,对我来说整个京城这里最安全。你要是不习惯,你可以先回扬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