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抬眼一看,张博与一队衙役推门进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应该是衙门里所有人口都齐了,不禁愕然。
“都听到了吗?”他问道。
张博领头道:“都听到了,二皇子。”
“都记下了吗?”他又问道。
“师爷已经都记下了。”
彭乘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他原以为三人是私密来问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听众。
“事到如今,你写不写都没什么区别,这么多人证,也不缺你那个签字。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是觉得无谓的挣扎没什么用处。”华容来了个归纳性总结,彭乘则恨恨地望着她。
“我若是签了,你会救我妹妹吗?”他问道。
华容道:“你应该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你并未全部回答。”
“我若是答了,辅国将军府从此便无立足之地。王妃,千错万错,是我一人的错,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牵连他人。”他语气很是卑微,事关重大,只能自己扛。
“张大人,给他签字画押。”叶东篱示意道。
张博领命,让人给彭乘的手镣去了一个,在供状上签了字按了手印,随即又将手镣戴上了。
“王妃,现在走吗?”彭陆问道。
华容疑道:“问是问清楚了,不是还没报仇吗?”
彭陆愕然:“要……要怎么报?”
她走近彭乘,说道:“彭乘,我为人很公正,你用毒害我外公,我便同样对你。至于解不解得了,看你造化。你自求多福!”
说罢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直接塞入他口中,看他咽下。
“这是什么毒?”他惊恐道。
华容淡淡道:“名字还没起。不过应该可以让你两月形销骨立、食欲不振,有种病入膏肓之感。
“你太狠毒了!”他话音刚落,被华容直接甩了一个耳光,直接将他打懵:“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该庆幸我外公没事,他老人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让你一家陪葬,我不叫华容!”
叶东篱从未见过她如此狠厉,即使当时在驿馆重伤王煜也未曾这般,便已知道容煊对她的重要程度。
“你一个外邦女子,敢对我动用私刑,皇上不会饶了你!”他骂道。
叶东篱脸色一变,手一挥,一个衙役身上的刀便飞了起来,落入他手中。他将刀架在彭乘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鲜血,直让他汗如雨下。
“你再出言不逊,本王一刀杀了你。再者,你听清楚了,她所做的一切均是本王同意的,你有本事来找本王。”
彭乘艰难地咽下了这口气,华容却将刀拿了起来:“刚才是报外公的仇,现在,是我的。”
说罢将刀直接往彭乘肩头一刺,顿时血浸红了他的左肩。
他吃痛地喊了出来,可周围无一人敢出言相劝,均低头恭敬地立着。
“彭陆,将供状及彭乘交于彭相,由他处理。”叶东篱淡淡道。
华容心中一震,这才是他最精妙的一招。果然是叶东篱!
“是,二皇子。”彭陆领命,退到一边,待叶东篱与华容走了,他才跟上,狠狠地擦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