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青云派出去的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回来,一顿猛打战意消退的敌军。
攻其不备,实则攻心。
来回几次,敌人受了惊吓,渐渐处于劣势,藏在深林中彻底不出来了。
等到敌人供应线断了,粮草不济,夏青云的大壕沟也挖好了。
先行打草惊蛇之计,再使釜底抽薪之术。
两计相加,效用大增。
断粮多天的敌军,不想做饿死鬼,太窝囊!仗着人多,不得不破林而出,杀入重围,那样还有转圜活命的余地。
最后夏青云一路突袭,敌军溃逃,逼至绝境,全军覆没在事先挖好大壕沟里。
“这办法真妙啊!”护军甩了甩脑袋。
“将军想着怎么不废吹灰之力攻城的时候,恐怕那些蛮夷还没从石头缝里没出来呢!”
“将军,你是怎么想到的?”一个士兵问道。
“哈哈,这也不全是我的主意。”
夏青云低头笑了笑,那是苏锦提点过的。
一次行军,中途队伍停下休整,夏青云捡了几个野果,凑到苏锦跟前,像往常一样,说起历史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有趣的战役,其实他就是想逗苏锦开心,看她笑一笑。
不过夏青云也知道,苏锦向来冷情。一笑千金。
“他那是顽攻,治标不治本的。”苏锦翻翻眼皮,抢了夏青云手中的野果,也不吃,就放在手里把玩,“应该先引蛇出洞,把暗处敌人的实力摸清,然后克服他们看似固若金汤的攻守,等到把他们的优势耗尽了,才能一举拿下,干净利落。”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那次他们说的,应该是某位名将久攻一座城池而不下的不堪往事。
几年后,夏青云领兵到邹原,虽形势不一,兵力不同,但按苏锦当日的说法来与敌军对抗,甚是好用。
......
公主府外面,有一个生意颇为红火的戏楼。五层楼阁,红砖棕瓦,在暖阳下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一层一台,一天一戏。素日里,不少达官显贵都喜欢到这里品茶听曲。
这天刚过巳时,里面又开了嗓。忽高忽低的咿呀戏腔,袅袅不绝,如山间清泉的叮咚声流入耳廓。
苏锦跟着念。
“上古五部,源于莽荒。
金销熔生水,
水润泽生木,
木干暖生火,
火焚木生土,
土藏矿生金。
专胜散,木胜土;
刚胜柔,金胜木;
精胜坚,火胜金;
众胜寡,水胜火;
实胜虚,土胜水。
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姑姑,我怎么听不懂。”夏芙蕖听得云里雾里,托着腮问,“这戏文里,唱的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师父,你跟我们讲讲呗。”陈扶风扎着马步,力量都在腿上,说话提着气,有些虚浮。
“放松,你的腿绷得太紧了。”也只有教习功夫的时候,苏锦才对陈扶风端着师父的架子。不练功时,还是称他殿下。
“有五个部落,源于上古时期。分别是焚金部,鼎木部,沙水部,润火部,巽土部......”八年前,苏锦捡回了一条命,休养一月,元气恢复后,从书籍中找到了很多和五部有关的内容。
这个邻居,他们的历史,比擎渊,甚至比东海,都要悠久的多。
“焚金部族长,巴雅特廪青,英勇正直。焚金部擅格斗,目前在五部中,最具声望。”
“润火部族长,博尔乌梁,野心勃勃,好战,精布阵,悉兵法。润火部是焚金部的老朋友,五部中,只有这个部落,对擎渊有占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