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得上,那几桩大案,当时在民间流传甚广,夏芙蕖均有听说,不像是琼保随口编造的。
再者,琼保有什么理由胡说呢,他又没看穿自己的身份,何来挑拨离间。
想过来想过去,夏芙蕖在钻牛角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和硕华秀看着夏芙蕖失焦的双目,又唤了她几声。
夏芙蕖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我没事,你回去吧。”
她别开脸,不去看和硕华秀。她怕满腹疑问,会不由自主的脱口问出。
夏芙蕖无奈决定,还是别问了,等他的寒毒治好,再提这些事也不迟。这个当口,别再节外生枝了。
夏芙蕖性子直,心里有什么事都藏不住,和硕华秀还没见过有什么事,能把她压抑到如此狼狈。
和硕华秀隐约觉得,夏芙蕖是偶然知道了什么事,一时承受不住,整个人才崩溃的。而这件事,或许和他有关系。和硕华秀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叹气。
“坐下。”和硕华秀钳制住夏芙蕖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我们谈谈。”
与人相交,朋友也好,恋人也罢,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却不愿意把话说明白。
“前几天,我见过琼保。”夏芙蕖见瞒不住,她不如和硕华秀强硬,再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你和他,以前就认识对吧。”
和硕华秀颔首,这家伙,果然是因为以前的事发愁了。
“在擎渊都城?”夏芙蕖仔细确认道。
“恩。”和硕华秀清明的眼睛里,不掺杂丝毫隐瞒。
夏芙蕖了然大半,在心里纠结道,还需要再问下去吗。
“琼保给你说了什么。”和硕华秀锁住夏芙蕖躲闪的眼神。
“他说...他什么都说了,火药场,藩王叛乱,勾结东海...都有你的参与。”夏芙蕖攥住衣摆,忍住眼眶的湿润,不让泪水决堤,“你告诉我,阿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只要他否认,她就相信。只要他否认,她绝对不会质疑一句话,以后也不会再提有关这些事情的一个字。
和硕华秀无所谓的笑了笑,低下头,半晌,复又重新对上夏芙蕖的眼睛。
“我这双手,沾过许多人的血,比你见过的人,恐怕还要多。”和硕华秀站在她面前,带起一阵寒风,“夏芙蕖,我不过是因为你,做了点好事而已。你以为的没错,我就是个千年难遇的恶人,一肚子坏水,还心怀鬼胎。”
这话听进夏芙蕖耳朵了,如遇五雷轰顶之震,千刀凌迟之痛。
夏芙蕖原本还心怀意思侥幸,哪怕骗她也好,她还是希望说和硕华秀说,这些事和他没关系。
但是,这人偏偏理直气壮无关痛痒的承认了。
“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情了。”和硕华秀似乎是在为自己开脱的话,一字一字砸在夏芙蕖耳畔。
“可那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夏芙蕖不咸不淡的说,那是无法辩解的事实。
“夏芙蕖,你怎么看我,我不在意。”和硕华秀直截了当的说。
简简单单一句话,凉透了夏芙蕖的心里心外。
“可如果我肯为了你,改头换面...”和硕华秀顿了顿,请求般的开口,“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接纳我的机会吗?”
骨血里带着的荒唐和妄诞,就此抛在脑后,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