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每一个人都很注重自己的私隐。时之余的书房、房间,时仲德的书房和房间,没有人他们亲自点头,没人能进得去。
但是早上,原本应该出现在时仲德房间的四太萍,却倒在时之余的书房里。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进去的,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佣人看到的时候,她浸润在血泊里,鼓起的肚子像气球一般,小了很多。
人是没办法了,孩子,胎死腹中。
时仲德不听劝告,硬是赶到了医院里。他能看到的,只是那个还没有出生的,他的最小儿子的尸体。
“人呢?”
管家站在一边扶着他:“大少的电话不通。”
“打不通电话就没有办法找到他了?”时仲德眼眶红了。他不缺儿子,但这并不表示他不心疼自己的血脉。
拐杖在地板上“咚咚咚”的敲着,他紧握着拐杖,推得管家一个趔趄:“混账东西!我亲自去见他!”
管家忙跟上劝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老爷您一定要息怒!大少的为人秉性,您是最知道的,不能让有心人利用了您的愤怒。”
匆忙赶过来的曹艳听了,上前不客气就问:“管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都知道这家里只有两个男丁,你要这样讲,我们之承不是冤枉死了?”
她说着,一把挽住时之承的胳膊,来到时仲德的身边:“老爷,我听说妹妹出了事,一点不敢耽搁就赶过来了。之承昨晚上一直在忙工作,还没睡一小时就被我拉了一起过来。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被她喝得不好吱声,时知慧在一旁暗喜。她看时仲德的脸色不好,扶着时仲德说道:“失血过多,医生说,要等过了这两天才知道。”
她这话说得委婉,萍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一辈子躺在这里。曹艳在来的路上都打听好了,当然知道她在这里说好话,不过是想让时仲德听着宽慰一点。
看了时知慧一眼,她笑笑,又问:“知慧你是家里最孝顺的,有什么事情,你总陪在老爷身边,和你一比,我们这些个人都要惭愧。”
时知慧哪里不知道她话里的酸意?翘着嘴笑笑,她说“应该的”。转过脸来就低声劝时仲德,到隔壁刚开的病房里去躺一会。
时仲德从知道消息,到萍送进医院,到这会,坐车走路站立,有大半天时间,他是心脏不好的人,年纪又大,的确有点受不住。
他却不肯示弱,摆手道:“安排车,我要去见那个混小子!”
曹艳听到这话,立马猜到老头子是相信萍出事和时之余脱不了关系,她转过脸来,看了看时之承。
管家劝着:“老爷您的身体要紧,还是让我去找大少。”
“不如让我去。”时之承开口道,“大哥虽然对管家敬重,不过他做事一直都是公事第一私事第二,管家出面,恐怕不好请。”
时知慧闻言,眼里藏着嘲讽,看了时之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