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骸道:“凝奉皇子的死因,便是我与她所做的最后了结,这件事完成,我便不欠她什么了,我们之间也再无任何干系”
柳柔心听后,心下觉得音骸所言是真话,但他说此行目的只是为了与凝愁公主做个了断,那么了断之后呢,她可不相信音骸解决这件事之后就归隐深林不问世事了,他之后的行动也很让人在意啊。
柳柔心道:“此次圣族之行,就仰仗先生了”
音骸听了笑着道:“我不过半路跟在夫人身边占着便宜沾着光,白拿胜利果实而已,顶多算个打手罢了,可担不起“仰仗”二字”
柳柔心道:“乐师谦虚了”
就在柳柔心表示愿意相信音骸说的话,愿意与他建立合作关系时,音骸突然说道:“夫人,在下突然想起一事,此次乡心回乡事关重大,不知邪族是否会来掺一脚”
柳柔心平静的道:“如此盛会,料他们不会缺席”
音骸道:“如此,变数便增加了,夫人觉得我们的目的能顺利达成吗”
柳柔心道:“乐师是担心灭圣族和布局方岐山阴谋的幕后黑手会利用邪族浑水摸鱼,不正面与我们较量是吗,有关这一点,请君放心,我保证他一定会出现”
柳柔心从多年前撤出中原到布局西南,成立听雨楼,可并非只是为了建立什么根基势力,她的目的从来都是很单纯的,那就是打击暗处势力,消除对方战力,让他们暴露更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为此柳柔心牺牲了她经营多年的中原各处明暗势力,而听雨楼,也不过是明面上的诱饵,实际上充当诱饵的是隐藏在西南的一处通往悬血暗地的通道,那一次暗处的势力可是出动了强有力的阵容来对付她,不过那是个陷阱,那一次不但让柳柔心一次性解决了对手众多顶尖高手,还确定了很多事,而这一切柳柔心都用费南贞联合云渺宫篡权的事,全部掩盖过去了。
柳柔心入东陵,一方面是因为发现了风逐云的冰魂雪魄和媚灵官,令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确实受了伤,需要养伤,不能再战。
如今那暗处的势力恐怕已经没有顶级战力可用了,取而代之的很有可能就是魔人、伪修和在外收拢的一些外道邪修,不过这些东西大多上不得台面,不堪大用不说,也绝对不是忠心的人。
手下无人,他不亲自出手也不行了,特别是柳柔心展现了更加强大的实力之后,谁还会坐的住呢。
一旦圣骨落到她柳柔心的手上,再想让她吐出来可就难了。
音骸与柳柔心短暂交谈后,双方就确定了合作关系,之后二人便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一起走到了李晚澄和乡心的面前。
乡心见了音骸与柳柔心,自是上前礼貌的见礼,四人坐下之后,李晚澄便开门见山的说起此回带乡心回圣族的目的。
李晚澄道:“之前我已经与乡心说明了此行的危险性”
乡心道:“乡心已有心理准备”
之后四人便开门见山的谈起后续的计划,待事情敲定,柳柔心起身告辞,李晚澄问她还有何事要办,柳柔心道:“此次夕狸与恶天督等人虽急忙遁走,却在金鹰城留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放心,我去去就回,不会误了正事”
随后音骸道:“夫人可有怀疑目标吗”
柳柔心道:“乐师有何线索”
音骸道:“你往天香楼一探,或许有所收获”
柳柔心走后,李晚澄与音骸对坐,他对音骸道:“柳夫人怀疑你是魔族”
音骸听了呆愣了一下道:“什么?”
随即音骸也明白了李晚澄为何将他闯皇宫的事情说出来,还有柳柔心为何突然提起魔人之事了。
谁知李晚澄接下来语出惊人的道:“她说此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她的怀疑很有道理”
音骸:“哎?为什么?”
李晚澄道:“直觉吧”
音骸听了脸上一笑,却在开口前被李晚澄抢先说道:“这确实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种族,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个世上也不是说是人就都是善的,是妖魔就都是恶的”
音骸道:“你还真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之后音骸与他说起跟在风逐云身边的赤虎,李晚澄道:“为何突然问起赤虎之事”
音骸便说出有关送信、尸毒、魔人等一连串的事,并说这其中必有什么联系。
李晚澄说:“证据不足,不能轻易下结论,这件事先放下,以后再说”
随后音骸道:“以柳柔心现在的能力,本可以将越限之境拿到手,但她为什么不拿”
李晚澄道:“镜子已经破损严重,要修复的话,可不是现在的亚器师能做到的,而且云渺宫忙活了一晚上,若一无所获,恐怕心中难平,易生事端”
音骸道:“堂堂云渺峰主被一妇人所败,以卢良义的性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打发,况且他们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这与镜子的归属并无关系”
音骸说完看向李晚澄,又看看在不远处收拾东西的乡心,默默的打开了隔音结界。
音骸接着道:“我与柳柔心之间的事,本不必惊动风逐云,你却将他扯进来,并且故意没有告诉他,我、柳柔心和你之间的联合计划,我能想到他现在一定很担心你与我之间会生出嫌隙,还有乡心的身份一旦曝光,你们一样会深处危险中,所以他必会尽快来追我们,但你却故意让越限之境落在卢良义的手上……”
李晚澄明白音骸已经知道他和柳柔心故意将越限之境交给卢良义的缘由了,没错,李晚澄之前对风逐云说的怀疑音骸的事都是假的,他只是在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制造矛盾,而见识到柳柔心的力量,又失去萧敬下落的卢良义一定会想掌握更多的筹码,眼皮子底下的风逐云就是现成的,他必不会让风逐云轻易脱离掌控。
音骸道:“是因为你的真身吗”
李晚澄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音骸道:“李兄,你让人可怎么说好呢”
李晚澄道:“无论将来如何,我只要知道他会一直相信我,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