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哭喊着扑到冷芸的跟前,上下端详着冷芸,“二小姐你没事儿罢?方才可吓死婢女了!”
童穆看院儿儿中外皆是一片狼藉,便对鹄羽道,“先生,不若我们如今先去大千寺安顿一下罢,这儿着实是不可以再住人了。”
“恩。”鹄羽点了下头,非常自然对童穆命令道,“去赶车。”
童穆堂堂一个一品公爵家的小公爷,在长安城时时刻刻皆是前呼后拥的,却被鹄羽当作仆从似的使唤,这倘若被外人看见,铁定会吓掉眼球,可童穆却也并不以为忤,反倒是非常恭顺的道,“是,先生。”
童穆非常快把车驾赶来了,鹄羽对冷芸道,“上车罢。”
冷芸扭头冲着幽林的方向看去,“元狄跟熊烈将军,还有熊盼儿小姐还未回来呢……”
鹄羽看了眼童穆,童穆即刻道,“芸女,你先跟先生一块回大千寺,我留在这儿等他们好了,你安心,以熊将军跟盼盼的实力,不会有事的。”
“走啦!走啦!”鄂邑摇着冷芸的胳臂,“我可是一刻亦不想在这儿多待了!好脏好恶心呀!”
“好罢……”冷芸见状,亦不再坚持,跟鄂邑一道上了车驾,鄂邑又招呼鹄羽,“鹄羽先生,你也跟我们一块回大千寺罢?这儿这样脏,不要把你的衣裳给搞脏了呀!”
鹄羽沉吟了下,仿佛在考虑鄂邑的建议,末了,他竟然从善如流的应了声,“好。”便在诸人的目瞠口呆中坐上了冷芸与鄂邑的车驾。
鄂邑欢欣的不晓的该如何是好,冷芸却有些呆滞。
喂,大神,你不是可以临空虚踏么?
你这去大千寺还须要乘车驾?不是“嗖!”一下就上去了么?
还有,你莫非不晓的避一避嫌?你一个大姑娘跟一个小媳妇儿同坐在一辆车驾中,真的好么?
可当冷芸看见鹄羽玉树临风坦坦荡荡的坐在车驾里时,又觉的自个儿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鹄羽先生是啥人呢?一瞧便是超脱于红尘俗世之人呀,因此不拘小节亦是正常的嘛……
可冷芸总觉的有些不自在,想了半日往后,竟然的出了个惊人的结论——她发觉自个儿的不自在竟然是来源于自己胶东王妃的身分!她是有妇之夫,怎么可以跟另外一个陌生男子同坐在一辆车驾里呢?
的出这结论的冷芸自己把自个儿吓一大跳,她有些搞不清晰此是自个儿的真实想法还是从前的那接受了三从四德闺训教育的冷芸残余在这具身子中的想法。
莫非说穿愈了,即便想法都改变了?!
先前的冷芸压根不会在男人跟前不自在呀!即便是那些名男子用赤果果的目光看她,她也仅是随便的笑笑,而后旋身把那人的眼眸给打瞎。
而某人却浑然不觉的模样,看见冷芸有些扭捏,还关切的问道,“胶东王妃是不是方才受了惊吓,有些不舒服?”
“没……没。”冷芸赶忙摇头,随口扯了句谎,“我是有些担忧熊将军跟盼盼小姐。”
“噢……”鹄羽淡微微的一笑,冷芸却觉的车驾里温度仿佛下降了很多,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