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叹了口气:
(我萨曼莎自认为勇气不输给任何男人,敢于端着刺刀向枪林弹雨冲锋,所以才获得军官职位,死亡我都不畏惧!
可为什么……却偏偏没有勇气说出那三个单词……
爱情可真是个奇怪的玩意儿!)
破坏桥梁之后,仓皇逃窜的义军终于逃离了巫毒教的追杀,却也不敢停下脚步。
路过下个村庄时候,义军战士们都是又累又饿,当地人以为会遭到洗劫屠杀,被吓得浑身颤抖,然而他们的担忧却是多余的。
安迪治军极为严厉,他说:
“若是我们堕落为土匪强盗,去洗劫正派人,那么扣在我们头上的奴隶标签就永远也摘不掉,想要当自由人,就得遵守规矩!”
他不准手下人抢劫骚扰村民,甚至不准他们踏入院子一步,只准以物易物的正规交易,违反者会被惩罚,杀人越货必定偿命。
正是因为治军如此严苛,奴隶义军才会不断遗失人手,留下来的都是誓死追随安迪的死忠。
由于在之前的败退之中遗失了所有的辎重补给,包括帐篷和被褥。
义军战士们只能席地而眠,杂草为席,芦苇为被。
村民们都被深深地感动了,对于奴隶义军的看法得到大幅改观。
村长带着村中长老们会见安迪,主动赠与他们粮食淡水,虽然数量不多,却也解了燃眉之急。
这更坚定了安迪的意志,他心里坚信,黑暗混沌早晚会过去,秩序和光明在不远处等着大家。
一户村民收养了之前的女孩,安迪的耳朵终于可以清净了,众人再度启程。
没有歌声,没有欢笑,人人面带疲惫,拖着破烂的鞋子行在乡间土道。
奴隶义军队伍踏上漫漫长路,
安迪·怀特菲尔德一如既往地身先士卒,带着几位亲信骑行在队伍最前列,
他虽曾为奴隶,却也读过不少书,晓得安抚军心的重要性。
对手下人,他只说是战略转移,寻找反击的机会,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
后方有十多万疯狂的巫毒教信徒和他们召唤出的怪物追杀,
所谓的行军也只是逃窜罢了,
作为他们的盟友,国王军的形势也不怎么好,只靠着不断后撤苟延残喘。
索兰王国全境正在不断沦陷,迟早出全部陷入到黑暗之中。
除了要躲避无处不在的巫毒教势力,还要提防居心叵测的军阀和内部滋生的叛徒,
奴隶义军内部也有安于现状的投降派,甚至还间谍,时不时就有军官在睡梦中被割了喉咙,义军的非战斗减员因此而激增。
为了保护安迪,几位亲信成员组织起岗哨,24小时看护在领袖身边,就排泄或者洗浴都有武装人员陪护。
这半个月来,安迪·怀特菲尔德已经感到心力交瘁,
一旦听到风吹草动,就会惊慌失措,带领手下疯狂逃窜,
能睡一个完整的,自然醒的舒服觉,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