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如名字般五彩斑斓,也如名字般心机颇深。
她是所有寻花问柳男人的心中至宝,也是整个乐坊的摇钱树,哪怕她已不再年轻。
轻移莲步,摇曳腰肢,玲珑走出来时就是这般仪态万千。
林煞凑近她,细细看她那张娇小的没有一丝皱纹的脸,偏嘴道:“女人还是要保养的,就你这张脸,不说年龄谁能知道你已过了三十,就这么看,也就二十出头吧,啧啧,你用的什么胭脂水粉啊,推荐我用用呗。”
林煞满脸笑容,盯着玲珑的眼睛,丝毫不加掩饰。
玲珑笑着打她一下,道:“好巧的一张嘴,难怪让他对你这么听话,刚才看你演戏,我还以为你真晕了呢。”
林煞‘嘻嘻’笑道:“怎么能跟您比呢,我这点儿雕虫小技都入不了您的眼吧。”
玲珑‘噗嗤’一声,捂嘴道:“怎么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说出的话想不喜欢都难。”
林煞斜眼看她,拿起酒杯抿一口,道:“应该的,不然我怎么向您打听事情呢,跟您打交道,我真的好好擦亮眼,否则哪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玲珑用那弯弯的眼睛,看着林煞侧脸,轮廓鲜明,鼻梁高挺,尤其是一双眼睛,任她阅人无数,也看不出那双含笑的眸低,包含多少个情绪。
“你和你的母亲不是很像,”玲珑盯着她,道:“你更多的像你父亲,坚毅,明确,够狠。”
林煞一听,笑道:“狠这个字,还真用不到我父亲身上,他要真狠,也不至于落得粉身碎骨的地步,可见他还是仁慈的。”
“你很好奇,你能给我解答一下你是如何发现我才是乐坊的真正主人,而且坚信我会帮你。”玲珑眨着两个漂亮的眼睛,盯着林煞道。
“我看你第一眼,就发现了,”林煞靠近她,下巴微抬,道:“你信吗?”
玲珑笑道:“不信。”
“喝,”林煞大咧咧坐到椅子上,两条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酒杯不离手,解释道:“第一次见你,你就问大家,你是何时名动炎城,姐姐,你可真大胆,在这种地方谁能问这样的问题,而看老鸨还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我要是老鸨,就算先前知道也总会尴尬一下吧,她倒好,笑的跟花似的,你不觉得太过了吗?”
“结果,你好像算准了一样,赵世铭和林振兴一同出现,他们两个在一起,哪个不是揭人短的,不用说,林家丑闻又一次推上高潮,”林煞喝完一杯酒,看她,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我娘和你同为花魁之首,确切一点,我娘比你更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在男人心里,我娘一定比你好,你用这样的方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过是报复而已,可惜,戏演的太差,按理我娘和你的关系很好,你之所以这样做,是在等机会,等一个你认为可以翻案的机会。”
“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玲珑笑着点头,“所得不错,继续。”
林煞莞尔,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接着道:“我打听过你和我娘的事情,我娘很照顾你,你们两个也算是患难之交,毕竟不是在什么好地方,我娘和我爹相遇的时候,也是你牵线搭桥,可见你还是希望我娘好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件事被人发现,传的沸沸扬扬,我爹为了我娘和家里决裂,导致老太爷被气的几天起不来床,而这个时候的你,选择沉默,”
林煞死死盯着她,很想看清她的细微变化,可惜,她低估玲珑的表演,人家依旧端端正正坐在那儿,毫无表情。
林煞无语,只得道:“你选择沉默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谁跟我娘沾边谁倒霉,乐坊当时都快撑不住了,谁敢替我娘说话,恰好那个时候塔卡塔暴乱,我爹奉命带军前往平乱,结果没两天,城防被破,朝中就查出是有人把城防图给了敌人,导致百姓流离失所,鲜流成河。”
说到这里,林煞有些黯然,所有的事都那么巧,巧到一切都在别人的股掌之中。
“不用说,我爹成了替罪羔羊,我娘也被下令关起来,我应该在监狱出生的,不然老太爷也不会顺势就取这个名字,以毒攻毒,果然不错。”林煞点点头,似乎在称赞林风擎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