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关琥的意识有短暂的空白,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当下的状态——他身下躺着的是当初他特别订制的双人床,壁纸是他喜欢的花纹。眼前熟悉的一切都表明现在他是在自己家中,可为什么对面会有个不该出现的生物体?
呃……关琥再往身上瞅,发现跟那晚一样,他全身上下只穿了条短裤,这会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梳理了下混沌的思维,很快想起了昏迷前的经历,他立刻坐起来,却在下一秒抱住了头,脑子还晕乎乎的,不知是高烧后遗症还是药物产生的副作用。
“醒了?”听到动静,张燕铎把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向他,表情跟平时一样满是微笑。
“为什么你在我家?”关琥揉着两边太阳穴,呻吟道。
“因为你有带钥匙。”
这根本算不上回答吧?关琥感觉头更痛了,这次他敢确定不是药物造成的。
“为什么你坐在我的椅子上玩我的电脑用我的马克杯?”
“我的洁癖症不是很厉害,所以勉强OK。”
“是我不OK,”关琥气极反笑,“你懂不懂得什么叫个人隐私,你看我的手机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关王虎,这是你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关琥的抱怨,张燕铎似乎早忘了昨天不愉快的争执,对他微笑道:“正常情况下你在醒来后,该说的是谢谢,你可知道为了救你,我损失了一辆奔驰。”
关琥翻了个白眼,但不过不管怎么说,张燕铎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点没错。
“谢谢。”
“是电脑声音太响了吗,为什么我听不到?”张燕铎碰了下鼠标,将音乐关掉,再次问他。
关琥无语了,同时开始怀疑自己最早在酒吧认识的那个温和有礼的老板是假象,昨晚自己出事表现出暴怒的朋友也是假象,这其实是个毒舌加腹黑、无视个人隐私外加小心眼的家伙!
“谢谢,谢谢你救了小的一命,将小的送回家,还把小的衣服剥光送上床,”他提高声量道,“我会付你辛苦费的。”M.cascoo.net
“辛苦费就算了,看在邻居的分儿上,你只付奔驰的修理费就行。”嘴上这样说着,张燕铎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表示,拿起马克杯慢慢喝着,关琥闻到了红茶的清香,奇怪,他家里好像没有红茶吧?
好像一切的一切从昨晚开始就乱套了,关琥抓着头发将自己蜷起来,努力思索他从尚永清家出来后的经历,可是想来想去,除了让大脑更混乱外什么都想不通。
“那帮到底是什么人?”他捂着头呻吟完,又想到更重要的问题,抬头问,“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把我从他们手中救出来的?”
“没什么,他们看到有人来了,就驾车跑了。”
“就这么简单?”
“难不成你认为我以一敌十,杀他们个落花流水吗?”
关琥没说话,但眉宇间露出明显的怀疑,昨晚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从他们周密的行动和狠辣的出手可以看得出他们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突然出现攻击他,难道是跟他正在处理的案子有关联?
可又感觉不太像,两者的行事风格相差太大,让他很难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也有可能是那些人跟以前他经手的案子有关,只是碰巧在这时出现了。
实在想不通,关琥索性把这些疑点先放一边,揪住张燕铎继续问:“那你又是怎么巧合地出现在那里的?”
张燕铎只是默默地品着杯中的红茶,眼帘微微垂下,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就在关琥以为他会回答时,他伸手拿了块放在盘子里的点心吃了起来。
最后还是关琥沉不住气,苦笑道:“我被华丽丽地无视了吗?”
“不是,我在想要找个怎样的借口才能让你相信那不是谎言。”
“OK,OK,大哥,你不用特意挑战警察的智商了,我问一个你可以回答的问题好了,昨晚你有没有带我去医院?”
“为什么要带你去医院?”
“我被人注射毒素晕倒了,正常情况下,你不该报警、叫救护车吗?”
“哦,原来被注射毒素会打呼噜啊,我没想那么多,以为你是吓晕了,就直接送你回来了;至于报警,我想你就是警察,回头跟你讲就行了,身为普通市民,我也不想惹麻烦上身的。”
关琥再次无语了。好吧,他的确不知道,关琥摊摊手,在检讨自己打呼的同时决定结束这个浪费时间的话题,他转身开始在床上翻找,张燕铎适时地将手机递过去。
看了眼黑屏的手机,关琥一愣,就听张燕铎说:“为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关机了。”
“我要被你害死了大哥,没请假还关机,无故旷工。”关琥一边嘟囔着一边赶忙开机,张燕铎站在一边,笑吟吟地听着他的抱怨,转身出了卧室。
他不会告诉关琥昨晚那些人在行动受阻后,一股脑儿地围攻他,发现不敌后才迅速撤离,为了照顾关琥,他没有紧追,他不关心那些人的身份,只要知道关琥没事就好。
至于关琥担心的毒素,其实只是药性猛烈的镇定剂而已,根本不需要就医,在医学方面,他相信自己比普通医生要有经验多了。
看来这起案子还有得查。听到房间里不时传出关琥的大嗓门,他不由这样想到。
关琥开机后吓了一跳,在他昏迷……呃,也可以说是在沉睡这段时间,他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各位同事以各种方式来轰炸他,光是看着屏幕上不断往外跳的短信和未接来电,他的额头就冷汗直冒,直觉告诉他又出事了。
斟酌再三后,关琥无视了舒清滟跟小柯还有萧白夜的来电,而是打给江开,电话第一时间被接通,他就听到江开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去哪了,我们大家都找不到你。”
“我昨晚被暗算了,差点挂了。”
“啊……”
“这些事回头再说,这么急着找我,是出了什么事?”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个?”
看来事情不急,否则江开也没心情卖关子了:“先说好事。”
“好事就是你让小柯查的有关神仙乐陶陶聊天室的名单,小柯追到了不少线索,还查到了谢凌云在里面的ID……”
谢凌云居然也在里面!这个意外消息让关琥立马有了精神,问:“她是什么人?是不是冒牌记者?”
“冒牌记者倒不是,她是去年进报社的新人,不过她一直都在玩聊天室,ID叫小云,跟死者陈小萍、许英杰都有直接交流,小柯查到了他们的私聊记录,她邀请他们去旅游,说可以赚大钱,不过细节没说,可能是面谈的,小柯还追踪到了王可的记录,就是陈小萍的前男友,他跟谢凌云应该也见过面。”
“不是追踪到玩聊天室那帮人的IP地址了吗,你没去查?”
“能追踪到的都死了,其他的小柯说暂时查不到。”
“为什么?”
“这些技术方面的东西你别问我,问了我也答不上来,总之就是我们查到小云跟莫高的ID都是从谢凌云的IP那里登录的,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一系列的自杀案是她在幕后操纵,现已申请了逮捕证拘捕她。”
案情居然在他睡了一觉后峰回路转了,关琥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问:“那抓到她了吗?”
“没有,那女人很狡猾,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只搜查了她的家。真是个疯子,她的房间里全都是有关几名死者的照片跟新闻,而且都被放大贴在墙上,哦对了,她家里还贴了不少密码图形,就是你让小柯查的那种。”
关琥心里一动,立刻说:“把她的地址给我。”江开报了地址,关琥记下后,又问,“案子查得差不多了,这是好消息啊,还有什么是坏消息的?”
“王可死了,他是在跟谢凌云通过电话之后被杀的。”
张燕铎在厨房刚把早餐准备好,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的拖沓声,他端着碗碟走出去,看到已穿戴整齐的关琥从洗手间里跑出来,边用手梳理着匆忙洗过的头发边往外走,如果忽略他嘴角的淤青的话,这人长得还是挺帅的,在警局应该很有女人缘。
关琥还不知道张燕铎心里对自己的评价,两人打了个照面,看到张燕铎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他家的碗碟,他哈了一声:“我发现你已经成功地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你去哪里?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又发生命案了,我要去现场。”关琥说到一半,看看张燕铎端的盘子里的夹肉面包,他临时改了主意,伸手取了一块塞进嘴里,往外跑着,随口道,“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
“是什么命案?”张燕铎放下盘子,刚把围裙解下来,就听砰的一声,关琥一脸惊慌地从外面冲了回来。
“我的纸袋呢,昨晚你救我时有没有看到我的纸袋?”
关琥去尚永清家时只带了谢凌云的单反相机,后来他借了书,尚永清送了他个大纸袋,他就将相机跟书放到一起了,在车上被歹徒攻击时他腹背受敌,哪有余力去顾及别的事,这会再想起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关琥原本没抱太大期待,谁知听了他的话后,张燕铎转身走向客厅,将放在沙发上的纸袋递给他,问:“是这个吗?”
“是,你怎么找到的?”关琥大感意外。
“它就在路边,不知是谁丢在那里的。”张燕铎没说实话,真相是他将关琥扶上自己的车后,又去追公交车。那司机被突发事件吓蒙了,公交车开得像老牛车,他轻轻松松就追上了,找到关琥的纸袋后,又警告司机少管闲事,司机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
关琥对张燕铎的解释不是很信服,但没有时间多问,道了谢后拿着相机又跑了出去,张燕铎急忙跟上,在电梯快关门前冲了进去。
过了上班高峰,电梯里就他俩,看看张燕铎,关琥狐疑地问:“你不会又跟我同路吧?”
“我跟小魏约了打棒球,不过他爽约了。”
“听你的意思是要开车送我?”
“你那个爆了的车胎好像还没修理吧?”
“你的车应该还开不了吧。”
“我还有其他的车,你呢?”
“摩托。”
“中毒后骑摩托很危险,为了广大市民的安全,我想还是我送你比较好。”
“谢谢你还记得我中毒。”关琥反唇相讥的同时,打量着电梯壁上的自己,被打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物,他的脸色有点差,但发烧却神奇地好了,所以那药应该没什么副作用吧。不过不管有没有副作用,张燕铎的关注点都错了,这家伙首先该在意的难道不是他的安危吗?
到了停车场,关琥犹豫几秒后还是选择了坐张燕铎的车,这次张燕铎开的是辆白色奔驰,跟之前一样为关琥开了车门,换墨镜,踩油门开出去。
“你还有几辆奔驰?”
“就这两辆,希望你不要再被车撞了,否则我不知道下次还救不救得了你。”
“是我的错觉吗?”关琥报了地址后,转头看向张燕铎,“为什么原本是善意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充满了恶意?”
“可能是中毒后遗症,”张燕铎微笑回答,“所以等看完现场,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关琥抚额,他也觉得自己的大脑神经被毒素腐蚀了,否则怎么会在明知道这个家伙有问题的情况下,却还是忍不住跟他走这么近呢。
江开说的命案现场位于郊外山麓的入口处,离市里有相当远的距离,又有雾,山林里除了警察外再没有其他人,关琥很庆幸自己没选择骑摩托。
关琥到达时,舒清滟正在检查尸体,其他同事在附近做勘查取证工作;看到他后,江开迎上前,照例将备用手套递给他,又瞅瞅跟在后面的张燕铎,小声问:“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虽说享齐人之福是好事,但要是被空姐女友知道的话……”
“我们分手了。”关琥不耐烦地打断江开的玩笑,把视线转向现场。
江开在后面捂嘴轻呼:“分手也不能自暴自弃啊,这是人品问题,你嘴上的伤不会是她揍的吧?”
“少废话。”关琥一巴掌呼了过去,在查案中他的脾气可没那么好,转身给张燕铎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可以离开,可惜被无视了,只好放弃沟通,转而问江开,“现在是什么情况?”
前辈发火了,江开不敢再乱说话,乖乖带关琥来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前,认真汇报工作。
“尸体被发现时就吊在这里,平时来爬山的人不多,尸体又挂在偏离路口的地方,所以一直没被发现,加上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得很厉害,舒法医说至少死亡有三个星期了,死者的背包丢在附近,根据证件暂时判断是王可。”
周围充满尸臭气,关琥很后悔没带个口罩来,他憋着气仰头看去,树杈不高,但以粗细来推断确实可以承受住成年男子的体重,下方歪倒着两块大石头,一个小型背包放在旁边,从装备来看,王可不像是来登山的。
“怎么判断出他是被杀?”
“绳索结扣上系了根头发,可能是凶手在打结时没注意,留下了证据。”舒清滟做完眼前的工作,站起来将证物袋递给关琥,袋子里是一根棕色短发,关琥又看了看一旁的死者,尽管尸身腐烂严重,但看得出是黑发平头,虽然也有可能是死者在其他地方打好扣结,再带到山里,不过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很牵强。
“死者在背包里留了遗书。”舒清滟给他看另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张不大的纸,从纸张边缘呈锯齿状这点来看是随手撕下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算了,不玩了。
“这看起来更像是抱怨吧?”
“要先做笔迹鉴定,不过就算是出自死者之手,也不能证明什么,”舒清滟说,“凶手想伪造自杀现场,不过他太外行,留下了太多破绽,不要以为尸体腐烂就无法查到血液里的药物反应。”
关琥想起昨晚自己也栽在了药物上,要不是张燕铎及时出现,难保他不会跟王可一样被吊到树上。这样想着,他转头看向张燕铎,只见对方靠在远处的车上,双手环胸眺望远方,像是在欣赏风景。
关琥不太理解对方这种即使在凶案现场还能表现出的优雅,转过头对舒清滟说:“也有可能是凶手把死者敲晕,然后吊上树的。”
“晕厥状态下上吊跟清醒时上吊的反应不一样,虽然尸体的腐烂状态会对鉴证工作造成一定的难度,但并非不能查,具体结果等我做完详细的尸检报告……那个人是谁?”
见舒清滟注意到了张燕铎,关琥一激灵,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含糊道:“我……哥。”
“你有哥?”
“堂……哥。”
还好舒清滟没多问,把注意力转向了现场,关琥趁机溜去给尸体拍照。时隔多日,尸体已腐烂见骨,身上爬满尸虫,关琥看得头皮发麻,他可以笑对枪林弹雨,但面对腐尸,他远没有舒清滟心理强大,只好捂着嘴,极力让自己忍住呕吐的冲动。
关琥拍完照,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想到,如果死者没做类似其他三个死者那样的手势或是被伪装成自杀的他杀,那就跟前几桩自杀案的性质不一样了。
为什么凶手的做法前后不一致?是凶手另有其人,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迫使凶手改变了计划?可是从这四起案件的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来看,王可是第一个受害的,所以跟昨晚自己被袭击的事件对应不上。
一旁江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打断了关琥的思绪,只听他接通后说了几句,又转给关琥,小声道:“是头儿的。”
“有什么好消息?”关琥接过电话问道。
“我刚从王可住的公寓出来。王可在这里没有亲人,主要靠打临时工为生,他平时爱好登山、攀岩等探险运动,房租交足了半年的,所以没人注意他的失踪,最后一次有人看到他是三个多星期前,他的通话记录也截止在那个时间段上,他出事前两天跟谢凌云通过电话,此外还接到过两通公用电话的来电。”
这些跟关琥之前从王可的房东那里听到的消息一样,看来在他们怀疑陈小萍的死亡跟王可有关时,王可就已经死了。
“谢凌云那边怎么样?”
“不顺利,我刚得到消息,谢凌云昨晚已经出省了,那女生不简单,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却练过空手道,还在大学得过射箭冠军,在登山、攀岩上也都很有心得,我推测会不会是她利用探险的话题将王可约到山上杀害的……”
有时关琥很怀疑萧白夜是怎么坐到重案组组长的位子的,身为警察,在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之前,这样的怀疑不仅主观而且很危险。
“她去了哪里?”他直接问了当下更重要的问题。
“目的地是敦煌,如果你早点把得到的消息报上来就好了,可惜就差一步,没抓到她。”
他昨天哪知道谢凌云跟几桩案子牵扯这么大,不过谢凌云此去敦煌之举让他感觉有些蹊跷,如果只是想躲避追捕的话,她要去的该是其他容易藏身的地方。
灵感一闪,关琥突然想起了许英杰的车票,忙问:“你现在能查下这四名死者的出行记录吗,看他们最近是否有过出过省?”
“你想做什么?”
“你不用管,总之查完马上报给我,啊对了,昨晚我被几名歹徒袭击,差点挂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案子有关。”
关琥不准备现在就把自己的猜想告诉萧白夜,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果然就听电话那头问道:“怎么回事?”
关琥将自己昨天跟尚永清见面的过程以及晚上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也不知道那药有没有毒,我为了查案,到现在都没去医院。”
“要挂早挂了,听你的声音就知道没事,别多想了,我马上去调查,回头联系你。唉,几件自杀案搞得这么复杂,我的大假又泡汤了,买凶杀人,不知会不会跟黑社会有关……”
预料到接下来会是没完没了的抱怨,关琥直接把电话挂断,跟江开交待了几句后,就准备去谢凌云的住所——虽然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谢凌云,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谢凌云这样做的原因。那个女生是彪悍了些,但不像混黑道的,跟她接触过两次,关琥对自己的直觉还是很有自信的。
看到关琥返回,张燕铎不用吩咐就自行上了车,等车开出去后,他问:“下一站去哪里?”
“你晚上还要做事吧?不用一直陪着我,我可以另找车的。”
“晚上休息好了,没关系的,”张燕铎说,“其实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警察,现在警察没当上,当当警察的助手也是好的,算是满足了自己的愿望。”
张燕铎的话,关琥是一个字都不信,冷漠的人是做不了警察的,而张燕铎正是习惯了用温雅伪装冷漠的那种人。不过他没点破,只是说:“那先去警局吧,我去取点东西。”
“非常时期,是该配枪了。”
关琥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某人,虽然张燕铎不适合当警察,但以这个人的头脑,也许可以帮到自己。
到了警局,关琥填写了申请配枪的表格,出于特殊情况的考量,萧白夜在申请表上提前盖了章,这给关琥的行动提供了许多方便。
取了枪,关琥回到车里,张燕铎买了两罐奶茶,自己一罐,另一罐放在关琥那边,关琥拿起来,发现是热的,又默默放回到张燕铎面前。
“身体是本钱,整天抽烟喝酒对你没好处。”
“这口气真不像酒吧老板说的,倒像是我老爸。”
“你父亲?”张燕铎转头看他,“他没跟你住一起吗?”
关琥避开了目光,示意张燕铎开车,然后低头翻看自己刚才拍的现场照片,说:“你推断错误,尸体这次没有做与飞天有关的手势。”
“腐烂成那样,你还能看得出来?”
“至少身体没有各种扭曲。”关琥反驳道。
张燕铎沉吟片刻,然后说:“那就是说这起案子可能与前三起没关系,这是他杀,不是自杀,除了凶手是同一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