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时分,一行五人才到了良飞尘口中的丰都。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各家店铺却丝毫没有要歇业的意思,反而挂起各色各样的灯笼,更加热闹了。
他们下了马车,良飞尘抢着付了钱,一身轻松的说,“太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穿过人群,熟门熟路的到了一处三层的楼阁前,一指门上挂着的牌匾道,“就是这里了,走,跟我进去!”
一路赶来,他们各个风尘仆仆,尤其是良飞尘,更是灰头土脸的。他一进门,就被小二拦住了,“哎呦,几位客官请留步,我们这里最低消费十两银子!”
他比比划划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几个人身上上下打量,笑的有些尴尬。醉宵楼里的规矩,即便要拒客,也不能太过直接,要给足对方的面子。即便他看这几个人不像能拿出十两银子的样子,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良飞尘见到了自己的地方,竟然被人拦在门口,顿时觉得脸面尽失,他立刻大叫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呢,竟然敢拦我,去,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小二是半月前才到这醉宵楼的,管事的还没来得及把良飞尘的画像给他看,所以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听说良飞尘要见管事的,立刻板起脸来说,“管事的不在,客官有事找他,还是改天再来吧!”
“嘿,我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良飞尘的眉毛都要拧到一块儿去了,偏圆圆在这时候奶声奶气的说,“老狐狸,被自己家的小二堵在门口,你羞不羞啊?”
宜春和莺莺非常配合的笑了起来,良飞尘一张脸羞的像红布一样,他一跺脚,从怀里取出一块铜牌在那小二眼前晃了晃,咳嗽一声说,“这下可以去叫你们管事的了吧?”
“是,是,我这就去!”那小二顿时吓得面色发白,转身就跑。莺莺哼了一声说,“没得吓唬人家做什么,没出息!”话音未落,楼上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四十多岁脸色蜡黄的男人跑了下来。
当他看清良飞尘一行人的时候,脚下竟然一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小二吓得连忙去扶,那中年人却推开他,连滚带爬的到了良飞尘跟前“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说,“不知老板到了,小的不曾远迎,怠慢了!”
良飞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扬起头说,“夏山,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狗眼看人低了,这次是我,若是换了别的客人,岂不是要坏了咱们醉宵楼的招牌,到时候是你担待的起,还是他担待的起?”
但他的目光看向后面的小二时,那孩子竟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圆圆在良飞尘身后做大人壮叹息道,“仗势欺人,不是君子所为!”良飞尘被这个小丫头片子呛的说不出话来,夏山还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连忙说,“三楼老板的房间一直有人收拾,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热水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