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西华的态度改变,燕合宜很是欣慰,但她走后,宜春却说,“你不觉得孙小姐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良飞尘说,“宜姑娘,你可不能拿老眼光看人啊,我觉得孙小姐不错,那话怎么说来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宜春说,“或许我担心的多余了,只是这件事不容一点儿十五。”
燕合宜说,“孙小姐之前做的虽然有些偏激,但那时候她失了双亲,也是情有可原。现在我们要找出杀了她爹的真凶,对孙小姐来说有益无害,她是帮我们,也是帮她自己。”
这一番话让宜春安了心,她点点头说,“白大娘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希望能帮上赵姑娘。”莺莺牵着圆圆走过来,叹了口气说,“看常公子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燕合宜道,“让他静静吧,换了谁,也难过这道坎儿。”
次日清晨,从孙府出来的两量马车,一辆去了墨荷绸缎庄,另一辆直奔醉宵楼。这两辆马车十分招摇,每辆后面还跟着七八个随从。接上人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孙家,而是在街上逛了个够,几乎让所有人都知道,孙家小姐要接墨荷绸缎庄的白老板和醉宵楼的良老板,到孙府给孙夫人做头七。
燕合宜点点头道,“孙小姐很聪明,这么一来,咱们既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孙府,同时也告诉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孙小姐虽然是闺阁小姐,但有墨荷绸缎庄和醉宵楼在身后撑腰,无论是谁都要给三份薄面。”宜春说,“孙家家大业大,孙小姐恐怕以后要多费心思了。”莺莺忽然插了一嘴道,“那她还不如找个上门的姑爷,这样不就多个人帮她了吗?”
良飞尘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就别替人家操心了,孙家缺不缺上门女婿我不知道,可是醉宵楼里少了个管事儿的老板娘,你有兴趣吗?”燕合宜咳嗽一声说,“马车上还有我和宜春呢,你们也该收敛点儿。”良飞尘说,“我说合宜,你们是不是也该抓紧了?”宜春扭过头去啐了一口,脸红了起来。
孙府门前,孙西华一身素服,亲自出来相迎。白听霜下了车,孙西华立刻上来扶住她,叫道,“白姨,您来了!”白听霜说,“怎么还亲自在这儿等,快进去!”一行人都下了马车,走进孙府,跟着来看热闹的,张望几眼之后也离开了。
此时的孙家一片肃静,往来伺候的下人也少了不少。白听霜问,“怎么,那些鼠目寸光的东西待不下去了?”孙西华微微一笑道,“他们不愿意留下,我也不好强留。有卖身契的返还,没有卖身契的就多赏一个月的月钱。”燕合宜点点头说,“孙小姐做的对,如果硬留下那些人,反而不美。只是他们都走了……”孙西华说,“燕公子不必担心,每一个从孙家离开的,无论远近,我都让老管家亲自送他们回去!”
这“送”里面大有学问,明着是主人一番好心,实则孙西华让管家把他们的住址家人都记了下来,一旦有事儿,找起来也容易。白听霜说,“燕公子,你要怎么查,说说吧!”
燕合宜问孙西华,“首先是贴身伺候孙老爷的人,然后是能进出主院儿的人,至于那些粗使的,也不能落下。”孙西华说,“好,我这就让管家去把他们叫来。”燕合宜说,“不必了,我带了一些鞋袜衣衫,孙小姐,这些日子他们都辛苦了,这些就当是你略尽一点儿心意吧。”